诸星大:“你和那位琴酒……是有仇吗?”
“嗯?还好吧?”
被提问的银眸男人挑挑眉,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回答:
“只是互相想杀死对方,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彼此都没能成功,最终意外成为了同事,于是碍于老板的面子不能再下死手,只能互相背后找麻烦的关系。”
停顿了一下,尼昂眨巴眼补充:“虽然没能干掉他,但我跟他的对峙一贯是我占上风,我没加入组织的时候,琴酒以前出任务撞见我,要么被我抢人头,要么被我压着打。”
说着,尼昂眉眼弯起,仗着新搭档喜欢自己,故意笑得特别灿烂。显然,作为里世界的老油条,哪怕是男性,他也多少知道怎么用更简单的办法来达成目的。
他一副教唆的口气:
“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琴酒虽然可能会针对你,但肯定不会弄死你——只要你不傻乎乎的犯蠢把任务搞砸——被针对也没关系,你忍忍,帮我送完我精心准备的见面礼,我立即帮你找回场子。”
他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听上去,到是乐得诸星大被找麻烦,因为这样他找场子也找的光明正大。
诸星大:“……”
好笼统的形容,好复杂的故事。
总而言之,就是仇敌的意思吧?
诸星大想着,好像看见了一只不怀好意的漂亮野猫在暗戳戳的准备搞事,并且为了搞一发大的,在那用软绵绵的尾巴勾人小腿,以便拉帮结派,让人帮他冲锋陷阵。
而色令智昏的“诸星大”还偏偏吃这一套。
……
虽然来集合之前有在尼昂笑眯眯的预警下做好被针对的心理准备,但刚一见面还没说话就被人抬手一枪的程度,还是有点出乎诸星大的意料。
诸星大背着沉甸甸的吉他包,抬手将耳廓滑落的血迹抹掉。刺痛感连绵不绝的,但让他脑子无比清醒。
老实说,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诸星大会踩点到目的地,倒也不是完全因为人生地不熟。罪魁祸首还是尼昂,那只可恶的野猫让他别那么早去,理由也给的很简单:
“你早点去和晚点去结果都是一样的,琴酒绝对会不同程度的找你麻烦,既然如此,干嘛要准时到?要是我,我就直接迟到——掐着他不耐烦直接走的底线,让讨厌鬼在原地多罚站一会不好吗?”
对方当时这么说着,目光倒是直勾勾的盯着诸星大,那对银灰色的眼睛也眯起,看上去有点威胁的意思。
仿佛他要是遵循什么礼仪提早个十来分钟去,尼昂就要先把人的腿打断。
你可是我的新搭档。
我的搭档就得跟我站在统一战线——那么给我死对头面子,这像话吗?
诸星大确定自己读出了这个意思。
诸星大:“……”你是讨厌什么人就得拉着朋友一块孤立他的小孩子吗?
综上所述,诸星大能踩着点来,已经算是他据理力争的结果了。要是真的什么都听尼昂讲、不反驳,他起码还得迟到五分钟。
他领口贴着尼昂放的窃听器与定位器,诸星大琢磨着刚刚那一枪以及琴酒说的话应该已经被另一头的尼昂听了个清楚,因此对于琴酒的警告,诸星大不反驳也不答应。
他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哪怕刚刚和死亡擦肩而过,诸星大也仍旧看上去十分镇定。
但只有他本人自己清楚,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有多么凝重。
琴酒无疑给他留下了相当糟糕的印象:琴酒和尼昂之间的矛盾是一回事,他朝自己的耳边开一枪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一个在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恶人的家伙,比起还有一定原则底线,说是黑色更像是游走在灰色地界满是亦正亦邪味道的尼昂,琴酒就是另一种极端。
……纯粹的反社会。
说起来,琴酒以前是想要杀死尼昂的吧?
完全双标的把“尼昂同样试图杀对方未遂”的事实暂时抛到脑海,诸星大眼神暗沉了些。
但不管如何,在现场除了自己外有足足四个组织成员的情况下,诸星大只能当个听话的新人。
他冷静又平淡的扯开话题,询问起正事:“我们的考核任务是什么?”
一边说,诸星大一边转动眼眸看向了另外两边。
琴酒是代号成员,敢和他站在一块的无疑是他的部下,所以邮件里写着的与他一同参与考核的人……
肯定就是不远处一直默不作声冷漠看着事情发展的两人了。
被针对了的诸星大没有丝毫无措。他大大方方的观察着他们:一个金发深肤,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一个黑发蓝眼,看着很冷淡。
不出意外,那两人也在观察诸星大。不管是组织盖章的“美国超级新人”,还是对方疑似被赫赫有名的琴酒针对的疑点,都足以让这两个公安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