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痛苦人生啊。
没错。
这就是她的生活。
啊啊啊啊——
季知年捂了捂脸,抓了把头发。
痛苦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后磨磨蹭蹭地穿上衣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洗漱完从主卧出来,刚好看见许砚洲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
男人身姿欣长,宽肩窄臀。
额前的碎发疏了上去,乌黑的墨发上似乎沾着些许晶莹。
他周遭似乎带着清晨岭间的清冷。
季知年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16岁的许砚洲。
上午静静地望向江临的许砚洲。
许砚洲伸手关上门,移步将手里拎着的早饭放在餐桌上。
而后缓缓褪下外层的黑色羽绒服,又从厨房里拿出碗筷和汤匙。
他对着季知年缓缓开口:“外面还飘着雪,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季知年坐下,点点头:“好。”
季知年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口气。
而后慢慢抿下,软烂的口感在嘴里蔓延开来。
许砚洲沉缓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又似乎带着些许低哑。
“最后一节课几点结束?我去接你,到时候直接去你父母家。”
“11点。”
“嗯。”
……
“那我先走了?”季知年挎好包,对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道。
许砚洲点点头:“注意安全。”
走到生物组办公室,季知年把包放在座位上。
旁边办公桌的徐甜甜捧着热可可问了声好:“知年,你过来了?今天几节课啊?”
季知年便掏出茶杯边回道:“四节。”
徐甜甜轻叹了口气:“唉,我今天六节课。”
周六周日每科的课基本都是连着的,课多也正常。
季知年安慰道:“都差不多的,我明天还有四节课呢,你只有两节。”
徐甜甜点点头,然后忽地凑近:“唉?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刚招了个数学老师,长得还挺帅的。”
季知年摇了摇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还没有见过。”
“噢。”
徐甜甜笑了笑:“整天看你对这些八卦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你谈对象了吗?”
季知年脑海里出现许砚洲的身影,轻轻点了点头:“我结婚了。”
真的很奇怪。
明明两天前还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如今便能坦然面对。
能轻松地说出自己已婚的事实。
“啊??真的吗?你结婚了?”徐甜甜惊讶地微张着嘴,“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哈哈哈哈哈。”
季知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刚结婚不久。”
也真就几天而已。
随后想起什么。
季知年微抬左手,看了眼表:“其实也刚结婚不久。甜甜,我先走了,马上快上课了。”
徐甜甜点点头:“嗯嗯,我也该走了。”
季知年带的是高一(16)、(17)、(18)、(22)四个班。
刚走进16班,学生眼尖地看见她,惊讶地喊道:“老师,下周真的要开始晚练了吗?”
季知年走上讲台,点点头:“嗯,你们班主任没有说吗?”
“我们不是不希望这个痛苦的事实发生吗……呜呜呜呜呜呜。”
底下囔囔一片。
季知年笑了笑,这大概是所有高中生的烦恼吧。
她上高中的时候晚练也是非常频繁的。
她拍了拍手,止住了满堂的喧闹:“好了,把上节课布置的作业拿出来,课代表检查一下。”
“呜呜呜呜呜呜……你无情!”
上完四节课,季知年口干舌燥,嗓子涩的难受。
刚从17班出来,凌冽的寒风呼扫而过。
没忍住,捂着脖子咳嗽了一声。
北方的冬天大抵都是这般。
刺骨的北风从早到晚呼呼地刮,带着卷走所有尘埃扬土的架势。
空气也被刮得干冷。
季知年到办公室接了杯热水慢吞吞地灌了一大口。
随后拧上盖子收拾东西往早上许砚洲停车的地方走去。
元宵过后的淮平仍未脱离凌冽徹寒的隆冬。
除了常年不败的冬青和松柏仍映着灰蒙的苍绿,其余的大多种树都落的光秃秃的。
空留一身深褐的枝丫。
耳边传来些许动静,季知年抬头一看。
是许砚洲过来了。
待许砚洲将车停在她面前,季知年抬手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