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惩戒堂里,沈往看着被挂着的女人,女人没有丝毫动静,沈往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
刚走到女人面前,女人就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发出刺耳的哭泣声,那张哭面具越发的扭曲丑陋。
强烈的污染气息从她身上传递过来,带着强烈的悲伤,沈往微微皱眉,她是个污染物,虽然戴着面具还被挂在这里,但她应该是个C级。
在她哭泣的时候,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字迹从她的脚尖对准的地面一路往外延伸,描绘出荒诞又压抑的场景,比那些恐怖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鹿神,你没有实现我的愿望,你无法带给我幸福!】
【我的孩子还活着!他没有死!】
【啊!!你杀死了我的孩子!】
这时沈往才意识到这个被哭面具挡住脸的女人他见过,在最开始无人发现的书房里,女人对鹿神许下愿望,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充满活力,结果鹿神将他变成了污染物,女人在痛苦绝望后将孩子封在书柜里,之后撞墙自杀。
她是个有理性的母亲,虽然被鹿神污染许下愿望,却在发现自己的孩子成为污染物后立刻发现问题,并质问鹿神。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吊在这个惩戒堂,成为唯一一个被悬挂在这里的‘邪·教徒’。
血红色的字迹里满是一位母亲失去自己孩子的绝望,如同复仇一般往周围的墙壁上攀爬,就在字迹扩散到神像脚下的时候,沉闷的钟声响起,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声,沈往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外面阳光明媚,根本就没有下雨。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些红色的字痕已经全部消失,女人也没有了动静。
她继续被吊着晃晃悠悠,哭面具依旧凝固在她脸上,只是这一次这苍白的面具上印刻上了几个大字。
【邪·教徒将永远无法获得幸福!】
一个普通的C级污染物当然没办法反抗鹿神,甚至她能出现片刻的动摇都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沈往错开她继续往前走,在惩戒堂的更里面,沈往看到了一块石板,石板上写着几行字。
【哀面具的代表和定义】
“原来叫哀面具。”沈往回头看了一眼女人脸上的面具,第一次觉得这东西还挺符合现实。
他继续往下看。
【哀面具:不幸的代表,所谓哀是与喜相反的悲哀,是不幸福,是苦难的开端。】
【①不幸福者携带哀面具。世人皆苦,面戴哀面具,只有摘下哀面具才能成为鹿神的信徒,来到伟大的幸福之地。】
【②哭泣者携带哀面具。无端哭泣并指责鹿神者为背叛,鹿神赐予哀面具,阻绝获得幸福的可能性。】
【③邪·教徒面戴哀面具。】
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沈往转身就准备离开,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惩戒堂的门自动关上,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沈往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耳边只有女人摇晃时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也不在意,只是转头看向身后巨大的鹿神像。
即使在黑暗中鹿神像也一如既往显眼,依旧看不清楚脸的神像缓慢的张开嘴巴,啪嗒,一块小小的东西从石像的嘴巴里吐出来掉在沈往的脚边。
沈往捡起来,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哀面具。
上面如同用血一样写着三个字。
【邪·教徒!】
“说我?”沈往拎着这块巴掌大的石头看着面前的鹿神神像,“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吗?是你放我进来的,怎么现在指责我是邪·教徒了?”
“和周向折有关的全部你都准备拉入黑名单?”
“这么胆小,你真的是S级污染物吗?”
咯吱咯吱,耳边的咯吱声不停的响。
沈往转头看向身后,却发现发出咯吱声的并不是刚才被吊在空中的污染物,而是一把放在中间的椅子。
椅子上挂着锁链,如同审讯室中被围绕审讯的犯人。
沈往并不知道是只有自己看到,还是说本就是如此,这把明显不对劲的椅子上写着‘周向折’的名字,这个名字是黑红色,如同已经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又一个哀面具落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巴掌大的哀面具把周向折的名字完全覆盖。
沈往的瞳孔一点点化为红色,在瞬间血色的荆棘从椅子腿处延伸出来,它们顺着椅子往上爬,不止将椅子稳稳的定在原地,还将椅子上的所有哀面具扫到地上,椅子依旧是咯吱咯吱的声音,但这一次却是为了挣脱荆棘。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沈往一步步走向椅子,他黑色的发丝一点点消退成白色,荆棘从他的脖颈处爬出来,血色的荆棘和艳色的花给他增添一抹妖艳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