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现在与犬戎交战,臣担心可能会引来不好的结果。
昔年臣先祖文公薨时,谏言昭王,天子之军不可轻动,败则有不测之事。
西北有申侯,曾侯,又何须劳烦您率领大军前去征讨呢?”
姬辞闻言自然是不快,但顾及洛氏的地位,便没有发作。
但还是冷冷道:“寡人不是纣王、厉王那样的君主,便是卿的先祖,素王、文公在世,想必也会称赞寡人是圣王,洛侯多虑了。”
“王上您自然是圣王,但…”洛临还想再劝,姬辞直接说道:“洛侯刚刚从南申国回来,想必是累了,快下去休息吧。”
洛临无奈,随着一大批中兴名臣离世,这些年天子辞越来越乾纲独断,听不进臣子劝谏之言,自己独木难支。
洛氏在王室之内的威望,从洛文公薨后,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洛氏的地位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无可争议的诸侯第一。
尤其是到了洛临这一代,荒王时共和执政,他只能名列第四,连三公之位都没了。
现在明明知道到处都是问题,就像是一间屋子在漏雨,只能尽力的缝缝补补。
这种软刀子割肉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问题太多,无处下手,即使手中握着天命神器又有何用?
对现实影响越来越强的姬昭摇摇头,洛临本身天资就不是能力挽狂澜的中兴名臣,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努力的结果。
洛临:权斗:82;治国:78;御人:81;统率:79;武力:71;军略:76
这个数据模板不能说差,对于大部分家族来说,如果能够世世代代出现这个级别的人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但是对于洛氏这么一个执掌王朝国策的诸侯公卿来说,一个没有短板,仅仅只是中人之姿的家主,是挽救不了走下坡路的国家的。
在姬昭看来,如果是洛苏,给他二三十年的时间,应该还能勉强续命六七十年,到时候就是真正的积重难返。
三十七年,王伐条戎、奔戎,败于庆阳。
三十九年,王伐条戎、姜戎,败于千亩。
四十年来颇有兴盛之相的邦周一下子陷入了深沉的阴霾之中,天下诸侯更是躁动,畿内诸侯公卿也是议论纷纷。
谥号“宣”。
嫡长子姬涅继位。
洛国。
宫室之中,大多数人,眉心都有一个非常鲜红的点,为整个人增添了一丝肃穆的气质。
这是姬昭对现实影响越来越强之后出现的异象,所有洛氏嫡系的子孙都会出现这个红点,目前整个公室之中不过几十人而已。
洛侯临面容苍老,他紧紧地握着洛成的手掌,视线望向公室中的众人,声音中满是不甘:“孤病得很重,恐怕是要去追随素王了。
但是孤不甘心。
孤继任国君之位五十年,为天子执戟几十年,驱逐了荒王那样的昏暴之君,与召公、定公、齐公、晋公等人一同执政。
及至王上即位,励精图治,政通人和,北定云狄,西平犬戎。
孤没有老祖素王与文公那样的经天纬地之才,但也为邦周立下不少功劳,其中莫过于挫败了楚国的叛乱。
那是何等兴盛,荒王治政以来的倾颓一扫而空,武康之治再现,圣王治世!
孤已经看到了邦周的兴盛啊。”
室中啜泣的声音全部消失了,洛临的声音中已经充斥愤恨,“身为天子,干涉重臣国中的君位继承,毫不掩饰、无故废除嫡长子,这是圣王应该做的吗?
是宣王的错,才导致诸侯国中怨言四起,没有了贤才辅佐,怎么会有圣王治世呢?
这才招致了后续的两场大败,二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洛成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用力越来越大,甚至青筋都鼓了起来,洛侯临扫视着所有人,最后盯着洛成说道:“孤能力浅薄,不能匡扶社稷,辜负了素王的期望。
但是我儿天纵英姿,有素王文公之相,定能堪当大任,日后要勇于奋进。儿啊,你要记住,素王老祖宗在看着我们洛氏的子孙,莫要辜负!”
说着将手指上戒指摘下,戴到洛成手上,“这是自素王之时传承下来的家主信物,孤今日交给你。”
众人便纷纷泣声道:“主君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这些年我洛国壮大强盛,公族显赫,都是您的功劳啊,便是面见素王、文公,您也是当之无愧的。”
室中只有洛成一人知道自己父亲所言,紧紧握着戒指,垂泪道:“父亲放心,孩儿定竭尽全力,必不负素王老祖期望,功成之日,到您冢前报与您知。”
“好!好!”洛临渐渐松开了洛成的手,缓缓举向空中,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惊喜的笑意,欣喜道:“素王,您来看临了,临是不是没有那么差,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