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间李书传话说嘉妃娘娘来请辞，问圣上见是不见。
阿月扬声替李钰回道：“让嘉妃进来吧，旁的人就在门口候着，本宫不乐意见。“
李钰也在房间内，即阿月代为回答，圣上也没说话，李书便照着做了。
阿月看了看李钰，继续说道：“你看，我本来有机会杀你的，就你做的那些事，我杀了你好像也不过分。但是天下初定才几年，好容易大家有个日子能好好过，我没办法做那个坏人。即使我逃了出去，随心蛊还在你这边，你若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不过是赌你对我有几分真心，若是赌输了，死在宫墙之外，倒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以前就说过，我宁可命都不要，也不愿待在宫中，现下你可是信了？“
李钰看着什么都豁出去的阿月，眼神复杂。
片刻之后，嘉妃前来，李书敲了门，阿月允了，李书推门，嘉妃抬步进了来。
嘉妃见着李钰在软榻上看着书，行了礼，道：“启禀圣上，今日嫔妾出宫探母，需住个半月才回，特来给圣上请辞。“
见李钰没有说话，阿月从软榻上下来，施施然走到嘉妃面前笑道：“你看，可见圣上不乐意见着你。“
“你胡说！“嘉妃反驳道。
阿月绕着嘉妃看了看，突然伸手拔了嘉妃头上的发簪。
嘉妃怒道：“你在做什么！“
阿月晃了晃发簪道：“你今儿穿得太艳，碍着本宫眼了。瞧瞧你头上这些金啊翠的，晃得本宫眼睛疼，本宫来替你摘下来。“
嘉妃生气，推开阿月道：“圣上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圣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说罢起身朝着李钰行去。
阿月正是等着这一刻，嘉妃行至阿月身前，阿月一个手刀，使了狠力砸在嘉妃脑后，嘉妃应声而倒，阿月赶紧托住，将人带到软榻上去。再拿胭脂化了水给嘉妃灌了下去。
曼陀罗药性强烈，可惜量不足，阿月攒了好久才攒了这么些。
李钰抵抗着曼陀罗带来困乏，看着阿月为所欲为。
阿月将自己与嘉妃的衣物对换，再将嘉妃的发髻拆散，勉力将嘉妃抱到李钰腿上，摆出了暧昧相吻的姿势。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阿月想来已经死了很多遍了。
再拆了自己的发髻，披散下青丝。
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毫不留情。清脆的声音，门外都能听到。
“你！“阿月装作嘉妃的声音高声道。索性只有一个字，旁人也听不太出来是不是嘉妃所言。
“这一巴掌算是本宫赏你的辞行之礼。现下礼也全了，你退下吧。“阿月朗声作了坏人。
说罢再最后看了李钰一眼，对眼前这个彼此纠缠许久的人低声说道：“此生，愿是再也不见。“
李钰盯着阿月，内力一直冲撞着被封闭的穴位，伸了手想去抓住阿月，但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
只看着阿月转身而去。
李钰咬牙，便是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抓回来。
下次，是不是得打断她的双腿，她才能安生留下？
阿月一只手掩着脸，另一侧青丝垂下来挡着，开了门，抽噎着跑了出去。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竹枝见状赶紧跟上去。
云芯愣了一瞬，觉察出有些不对。伸手将门合上。
丁香有些担心，看了眼云芯和李书，想推门进去。
云芯摇摇头拦了拦道：“圣上在里面呢，有事会传唤的。“
李书也点点头。
阿月不喜人伺候，李钰跟阿月在一起时，没有传唤，他们向来是在门外候着的。
而且这听着，显然是阿月又发了脾气，作弄了嘉妃。
阿月上了轿撵，只说了句：“走。“
相府曾经送阿月进宫过，特意找人教了阿月嘉妃的言行体态和音调，现下倒是排上用场了。
仅仅一个字，旁人或许分辨不出来，但日日伺候着嘉妃的竹枝却是瞒不过。
竹枝闻言心下一惊，立时镇定了下来，吩咐道：“出宫。“
如果这个人不是嘉妃，又是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只可能是昭妃。
昭妃要出宫，无论是因为什么，于嘉妃而言，总归是好事。
竹枝心里有些忐忑，放心不下嘉妃。但想到圣上也在屋子里，又没什么声响，也没血腥味，昭妃胆子再大也不至于杀人，于是压下心中的担忧，早些把人送出去才是。
一旦圣上察觉过来，若昭妃还在宫中，依着圣上如此纵容昭妃，此事定也是不了了之。
等到顺利出了宫，阿月才稍稍能松下半口气。
竹枝在轿撵外试探说道：“娘娘妆发有些乱了，奴婢帮您重新梳妆过吧？”
阿月自是不肯让竹枝进来，便装了嘉妃的声线说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