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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1 / 2)

陈醉呼吸急促瞬间从梦境中醒来,烧了几日嗓子都哑了,梦中的撕心裂肺的喊声,应到现实只有干涸嘶哑到一声几不可闻的明月二字。

杨越见陈醉醒来,大喜,赶紧让人把回去休息的郝大夫再请回来。端了温水送到陈醉嘴边,喜道:“爷先喝点水润一下,大夫马上就到。”

陈醉盯着杨越,涣散的意识渐渐清晰回来,没张嘴,没说话,只死死的盯住杨越。

杨越知道陈醉想问什么,可是他不敢说,也不敢瞒骗,只好装傻充愣听不懂,硬着头皮道:“爷不想喝也多少喝一点,烧了几天了,是该多喝点水。”

陈醉仍旧死死的盯着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嗓子太哑发不出声,丝丝气音问道:“明月?”

杨越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在郝大夫来的快,杨越赶紧让开:“人醒了,快快快,郝大夫快来看看,还有哪里不好吗”

郝大夫一把脉,陈醉脉象疲软,但比起前些日子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面色惨白,失血过多也得慢慢将养,烧好像也退下去了,不由感叹道:“到底是习武之人,情况都在往好了走,每日好好养着,等伤口再愈合些就能下床了。可是这次这一剑擦着心肺过去,到底有些伤着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切记让他心绪平缓,莫要大喜大怒。”郝大夫一想又觉得叮嘱的有些多余,他跟着陈醉也有好些年,陈醉向来是个克制的人,其实也用不着他再叮嘱。

杨越闻言一阵头大。

郝大夫见陈醉一直死死的盯着杨越,连看自己一眼也不曾,仿佛杨越才是那个大夫,遂没好气得对杨越说道:“他个病人,你还让他心里装着事,他看着你干啥,他要啥你就拿给他。”说着看着陈醉惨白的脸,干裂的唇,不争气的看着杨越继续念叨:“你没见人干的嘴都裂开了?水也不知道喂给人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烧傻了。”

杨越一肚子委屈低声道:“喂了呀,不喝。”

见着杨越提也不提明月,陈醉心下一紧,呼吸都静止了一瞬,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岔了气,咳得撕心裂肺,扯动了伤口,一股血气又涌了上来,身上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了干净,血气压不住,也不想压。陈醉闭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动也不想动。

郝大夫见状,赶紧四下施针,引导陈醉气血顺着经脉流转,恨铁不成钢的气道:“跟你说了忌喜忌悲,你做些什么还把自己气的吐血,血还没流够?命还要不要?!”

杨越见避而不说反倒惹了陈醉这般起伏,陈醉心思是多细密的人,约莫已经猜到了,急的赶紧找补道:“顾师父还没回来,爷千万保重自己,一切也要等顾先生回来了啊!”

陈醉闭着眼,仿佛有一只手,一直紧紧拽着他心口不放手,拽得他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难,这种游走到四肢百骸的钝痛,要忍多久才会过去?忍忍吧,忍忍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就这么点痛,你当时不是看的轻松么,你自己说的,忍忍就过去了。

陈醉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两日,杨越送药来就吃,送水来就喝。可能第一天把郝大夫吓着了,私下问了杨越才知道明月大概是不好了。他早几年是军医,后来腿脚不好了就一直跟着陈醉,并不知陈醉早年间事。明月嘛,他也就去年在营里见过一面,并看不出来两人感情如何深厚。只得感叹少年人的情啊爱啊的,着实扰人。等到了他这个年纪,就一切都看淡了。怕陈醉伤神,在药中加了适量助眠成份,陈醉在一屋子药味中,睡睡醒醒。

心里记挂着人,连做梦对陈醉来说都是一种负担。梦着少年事,明月化为碎影。梦着营中事,明月来寻他,化为碎影。梦着京中事,万千灯火中,化为碎影。梦着将来事,身边人来人往,自己却仿佛一直在找谁,找谁呢,记不得了。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不能想,什么都想不起,想着为什么空了一块呢?这也不能想,想着就生疼。不想,好像也过的很好。很好,可是他喜欢么?

再养了两日,陈醉常年习武,恢复能力强健,当时中剑之后又立时护住了心脉,也可能是郝大夫医术精湛,用药对症颇有成效,陈醉精力比之前恢复了很多。精力一恢复,脑子里想的事就开始多了起来,顾师父还没回来,明月是生是死尚且还有些微希望。明月离京就两月有余,平素也健健康康没什么大病痛……即使冬日腿脚不好,可这也开春了,冬日尚且没有性命之忧,就更不会因为这个导致丧命。怎么想都说不通。最大可能是李钰下的手,李钰离京时就威胁过他,既知明月对他不一般,就是为了他手上的虎符,也不会动明月。这其中还牵扯到什么别的人?李钰的王妃?这是有可能,若王妃觉得明月是威胁,是有可能下手,动机是有,得查是不是有那个实力。王家,王家约莫也有人知晓明月在他心底的分量,之前就下手想让王严娶她,可明月都要远嫁楚国,也不能再用她来威胁陈醉,也就没有必要去下杀手。陈醉心里一动,隐隐有些小侥幸,要么是明月自己。明月一直不愿呆在宫中,想设计逃走也是有可能的。不对,也不对。她想走,李钰怎么会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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