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当咸鱼,也不好鞭策妻子上进。不过要是有机会让妻子能拿到官身,他肯定希望她把握住。
“三郎不介意,可郑家却未必不介意,咱们昕哥儿自小在那里学习,我又何苦让孩子为难?”郑氏努力按捺住了心动,让自己冷静下来,因怕再度被丈夫说的动摇,便赶紧继续耳语,“三郎,你说陛下真的会为女子的出路坚持?”
盛向浔闻言有些想笑,微微摇摇头,用更小的气声和她说:“非是为了女子,只不过一切都恰好而已。
大齐和世家那儿,陛下能争取的不多,女子这枚棋子可能更好用些,哪怕那里的女子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只要让她们看见足够多的利益,想必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趋之若鹜。
更重要的是,姨母曾言,当年若非末帝遇刺,陈氏皇族无人可继,陛下未必会从陈末帝手中接过皇权;他与元后杨氏伉俪情深,末帝皇后又是他亲妹,而他的爱人和亲妹皆折于那场刺杀,陛下他不可能让凶手得逞。
自承袭皇位改陈为楚,陛下行事便有些随心,似乎皇位来得容易便约束也少了很多。
陈末帝与皇后只有一女,陛下当初将外甥女儿鸿安公主许给两任太子,为的就是想要陈氏后人继位,若是能成,这皇位也算是还了回去。却不想鸿安公主只有一女。故而陛下难免要为永平郡主多考虑几分。”
“竟不想里面有此缘故!”郑氏听得目瞪口呆。
盛向浔也感叹:“要不是姨母怕我无知惹了圣怒,我亦不清楚啊!”
意识到女儿们考科举走仕途的可能性很高,郑氏端正态度,满眼期冀的看向在花圃里笑闹的她们。
盛蒽和盛苑姐妹俩可不知道,她们不过是在花圃里捉了会儿迷藏,爹娘就对她们的学业要求达成了一致,更是设定好了她们将来的科举之路。
盛苑进到花圃,就被颜色各异、品种繁多的芍药和茶花吸引了。
她历来最喜朵儿大的花,这里颜色多彩的芍药,姿态摇曳的茶花就很得她的心意。看着这些花儿,她的眼睛都不自觉的睁大了些。
盛蒽见妹妹的视线总是绕着圃中最好看的那朵儿粉色芍药转,竟当机立断的站起来,趁侍弄花圃的仆人不注意,搬来凳子踩上去就给摘下来了。
“来,我给你戴上!”盛蒽本想把妹妹抱到腿上来给她戴花,却不想试了一下,妹妹纹丝不动,“……好吧,你等我站上去!”
盛蒽退而求其次,又站上凳子,将这朵芍药花和妹妹头上的小揪揪系在一起。
“好了,很漂亮!”盛蒽跳下凳子,拍拍手,满意的看着妹妹。
盛苑也很高兴,忍不住想要抬头看看脑袋上的花,抬了几次之后发现看不到,就又抬起了小胖手想要摸摸看:“……”
诶?好像……胳膊有些短啊。
盛蒽没注意到妹妹将小手往后背的动作。
作为刚刚开始学习写诗的女孩儿,她现在还处于人菜瘾大的阶段,此刻看着妹妹头顶芍药的可爱样子,就又忍不住诗兴大发了。
她牵起妹妹的手跑回到爹娘跟前儿,炫耀的表示自己想要赋诗一首,让大家品鉴品鉴。
她得意的很,根本没注意到她爹看见妹妹头上那朵芍药花时猛地踉跄了一下。
盛苑倒是觉得她爹表情有些复杂,好像郁闷中又带着几分解气?
不过没等她想明白,她姐的念诗声就在耳畔响起,反复播放,想忽视都不能。
她姐大声念:【汝本盛府女九郎,娇憨淘气采花忙。撷取芍药予君戴,他日登科进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