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沙发挡着,霍涔没看见,现在绕过来看清了,是他下午摘的那箱橘子。
“你丈母娘送过来的。”秦美霜提起许鹊清,心情就不大好。
霍涔拧了一下眉:“哦……说什么了吗?”
“没,给我就走了。”
许鹊清什么都没说,也没给笑脸。
“她要是送橘子就算了,我只当是太阳打西边来了,但她还把这个给还回来是什么意思?”秦美霜把手摊开,上面是一个丝绒方盒。
霍涔拿过来打开,眼神低戾冷漠。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听宁的婚戒吧。”
说着秦美霜想起来,赶紧朝霍涔手上看,他的戒指也没了。
“我俩离了。”霍涔说完,就上了楼。
他的戒指是今天去见许听宁前摘的,现在还在他裤兜里放着,他俩又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离个婚,谁也不用为谁守节。
回了屋,他把盒子随手一扔,扔得力道不算轻,盒子磕开,里面的戒指滚了出来。
霍涔没管它,等他写完澡出来,那枚小小的素圈戒指还躺在地板上。
当时他俩结婚是临时决定,戒指来不及定制,他就把许听宁带到了金店,让她选一个婚礼那天先用着。
戒指是许听宁看上的,一对铂金素圈,女士的上面镶嵌了一颗钻,钻小到什么地步,有次黑灯瞎火他把许听宁按在身下,她伸手去推他,手指反了一下光,他才发现那上面原来还有颗钻。
霍涔有个姓商的朋友,给女朋友买了颗巨大的粉钻戒指,那种戒指可遇不可求,拿着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要真是那种钻,霍涔没准还能提提神,就许听宁挑的这种便宜货,他当时都没走心,付款走人,数额都不太记得,肯定不超过一万,还得是一对的价。
买的当天许听宁就戴上了,还往他手上套,之后时不时就盯着他手看。别人问起来,许听宁嘴特别甜,说什么我和霍涔的感情,不是用钱衡量的。
霍涔把那枚戒指捡了起来,和自己的一起放盒子里,打开衣柜,扔了进去。衣柜里是许听宁的衣服,他闭了闭眼,关上柜门。
人躺在床上,胳膊盖着眼,过了一会儿,忽然又起身,打开柜门,取出他那枚戒指,又戴了上去。
秦美霜都能从他戴不戴戒指看出端倪,他手这么空荡荡地出去,别人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想。离婚他是不怕人知道,但烦人来问。
魏肖不就是,隔三差五给他打个电话,说怕他想不开。
秦美霜在屋外听着儿子的动静,也不敢进去问。
那天霍商东生日宴,她说了难听话,许听宁没打招呼就走了,自那之后再没回来。
秦美霜自然觉得许听宁是在她这受了委屈,才跟霍涔离了婚。这本是她希望的结果,可真到了这一天,看着儿子这副德行,她又心情复杂。
儿子的婚姻她本就不太满意,两家不光家世不匹配,就说许鹊清那时时刻刻端着的样子,她就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霍涔当时执意要结,她怎么也不可能松口。
她对霍涔有亏欠,小时候没管过他,后来霍涔跟他们不亲近,创业最难的时候,也不曾跟家里要过一次钱。就连两年多前,他香港分公司的负责人失误,运营出现了一系列问题,霍涔也是只字不提,他跑到香港亲自坐镇指挥两年,最后力挽狂澜。用霍商东的话说,那份魄力连他都不及。
秦美霜如今心疼起儿子,就想着帮他走出离婚的失意。
她敲敲门进去:“你这干什么呢?”
“去公司住几天。”霍涔正往行李箱里扔衣物,这屋他暂时不想住了,尤其是那床,上面散落着几根细软的长发。
如果不是已经被拉黑了,他都想问问许听宁是不是论文压力太大,怎么这个年纪就开始掉头发了。
秦美霜知道当初霍涔愿意搬回来住,是因为许听宁在这,那现在就不怕,大不了赶紧给儿子再介绍新的对象,等再婚了,还是能住一起的。
“你先别急着走,这段时间就在家住这,就你王柔阿姨的女儿小黄,这几天来教我织毛衣,你俩……”
“妈。”霍涔头都没抬,“省省吧,我没兴趣,人家对我也不会有兴趣。”
“谁说的,小黄之前对你就有意思呢,就前两天还问起你。你别觉得离婚就没市场了,你是男的怕什么,再说你要什么没有,论事业论样貌,要急也是她们急。”
霍涔抬眼。
“你瞪什么眼,这是你不懂,听宁她女孩家,二婚不好找,当然了今天看她妈妈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肯定也不会闲着,他妈妈现在已经是副校长了,虽然只是个高中,下面肯定也有男老师巴结,你俩还年轻,总归都是要再找的,咱们要不抓紧点,别真被人家抢在前面了……”
秦美霜还没说完,霍涔已经拎起行李箱走了。
他直接把车开到了二中家属院,一天来了三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