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任许听宁抱了一会儿, 转过身。
“今天怎么了?”他托着她的脸,低头去吻他。
许听宁推推他:“快去洗澡,你身上都有味道了。”
是呛辣的烟味, 她猜他刚才上楼后又抽烟了。
她还想让他少抽点, 但这是一个妻子应该管的事, 她马上就不是了。
她管他也未必听,换个人,也许就有不同的效果了。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许听宁静静坐了一会儿,给霍涔留了张纸条。
她是个守信的人, 答应了医生, 她下午就要回医院报到, 这世上就没白占的便宜, 欠的作业要补,没输的液, 也要补,一想到这,她手就痛。
霍涔的电话是她刚坐上出租车打来的。
“许听宁,你人呢?”
连名带姓, 像是兴师问罪。
她看着窗外的景色:“你没看见我的纸条吗?我回学校了。”
“待着别动, 我去送你。”
“不用,我都快到了,又不是只有你忙,我也有好多事, 论文六级,还有实习……我要再不回学校,万一毕不了业……”许听宁再说要哭了, 她是真感觉到了怕,一次次重蹈覆辙,不管是学业还是感情,“霍涔,我这来了电话,先挂了。”
“别挂,我去找你。”
“你别来,我有课,让同学看见了不好,你忘了今天是工作日吗?”
“许听宁!”
她以前拿头发梢戳他脖子玩的时候,他就这么怒不可遏地喊她名字。
“我真有电话……”
她还没说完,他先把电话挂断了,火气比她还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涔肯定也不会找她了,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比他狠,他只会比你更狠。当初分手不就是连个朋友都不跟她做,连一点同学的情谊都没。
开到医院,付钱的时候,司机递给她了一包纸巾。
“谢谢您,但是我不需要。”说完,她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扑扑往下掉。
司机叹口气,最后硬塞给了她。
许听宁把纸捂在脸上,一包全捂完,勉强擦干了泪。
护士又给她吊上了点滴。
“上午的都没输,今天估计要输到晚上了。你左手已经扎不成了,我给你扎了右手,可能有些不方便,但你躺着也没什么事,别乱动就行。”
“好。”许听宁点点头。
下午的病房很吵,那男的游戏总输,一输就骂队友,他骂他的,他老婆骂他,各司其职。
后来男的急了,说:“你再骂我,小心我休了你,看你以后带个拖油瓶,谁还要你!”
“行啊,咱们就试试,你信不信,我带个孩子更好嫁!”
男的本来还想说,结果婆婆插进来话。
“还真有这事呢,就咱家以前那个邻居老李,他儿子在外面搞外遇,小三就是个二婚带着儿子的,现在自己的孩子不管,巴巴地去养别人的,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的吃错了什么药!”
“真的有人这样吗?”许听宁突然出声问。
“真的啊,这叫啥,这叫爱屋及乌,当然有的人也说,那小三的孩子就是他的。”
许听宁手悄悄捂住肚子,希望刚才的话可别让肚子里的小滚滚听到。
一瓶没输完,霍涔的电话又来了,她没接,挂了。
[在上课了?]
他发了微信过了。
[嗯。]
许听宁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就这样敷衍自己的。
[我晚上十点的飞机回香港,之前见一面吧。]
许听宁对着屏幕呆了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之后。]
[我去哪找你?]
霍涔连发了两条过来。
许听宁知道他的行程向来严谨,说一个月,那就不会提前,遇上别的事,可能还会更久。
她本来是认为写离婚协议这么郑重的事,好歹也要等出院了,可是一个月太久了,那时候她肚子都要显怀了。她又不能骗他是吃多了,霍涔不好糊弄,到时候让他发现了,还要牵扯到孩子抚养的问题。
虽然她也没指望他抚养,可是一旦放在了明面上,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候机?]
霍涔把位置发了过来,许听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举着吊瓶下了楼。
她在住院部旁边的打印店打印了离婚协议书,是网上通用的版本,一式三份,并不复杂。
“老板,你们这卖笔吗?”她连个笔都没,真是发愁。
“姑娘,你现在就要用啊?”
“是,挺急的。”
老板看看她举着的吊瓶,又看着她的保胎手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