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野外的风吹起他的衣摆，池瑾年没有进入相对温暖的军帐，而是一个人走向营地边缘。
行走的这一段路，不停有士兵向他敬礼问好，池瑾年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在营地边缘的小石堆上坐下，池瑾年极好的听力，在微风的加持下还能听到远处几个士兵一路走一路闲聊的声响。
年轻的士兵在畅想未来，“等这次任务结束以后，我一定向中尉批假，家里的oga等我好几年了，今年我们准备去登记建立婚姻关系。”
“是好事呀，兄弟，现在能找到一个终身伴侣可不是容易的事，你的上级一定答应给你批探亲假。”
背对池瑾年的士兵越走越远，但他们留在风声里的笑声却不减。
这时从营地外的黑夜中，走来一个人，直到那人走近，两人视线相交，最先开口的是江玦：“晚上好，池少将。”
池瑾年和他对视，看他穿着特制的防护服，“老顾派你去做善后工作了。”
江玦走近他，找了一个光滑的小石块随意的坐下：“矿洞里毒蛇的尸体太多，不处理的话会产生病毒，其实矿洞里不止出现了蛇潮，还有一些不太好描述的生物，老顾让我一并处理了。”
“矿洞越挖越深，不可预见的情况越来越多，你辛苦了。”
“辛苦说不上，不过这一波异物袭击是解决了，但不保证不会不会还有下一次。”江玦说的很保守。
池瑾年明白他的意思，昨晚的炸药不仅仅是惊动了山体里的毒蛇，还有其他的生物，“在善后过程中有异常发现。”
“矿石辐射里面有一些生物发生了变异。”
“生物变异？”池瑾年思考几秒，“这种变异是我在军队出任务以来不曾遇到的情况，储备物资里没有订购足够多的防护服，这对下矿的士兵是一种威胁。”
“危险是有，不过构成生命危险还不至于，只是那些生物长得恶心了些，最好让士兵提前有个准备。”
池瑾年‘嗯’了一声，心里已有想法，“明天全体休息，可以趁这个机会向所有下矿士兵做一次生物科普。”
听到池瑾年的安排，江玦笑了下，这是长官们该考虑的问题。
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过供应晚餐的时间了，江玦好心的提醒：“少将不去用餐。”
依照江玦这段时间的观察，营地里的食物供应都是定时定点的，他没见过池瑾年搞过特殊。
“不饿。”池瑾年说完视线又飘向了远方，“你呢，不去吃饭。”
“在矿洞里和蛇潮的尸体待待久，现在吃不下，恶心。”
江玦其实和池瑾年不算熟稔，不过今晚他倒是想和他聊一会。
“少将你牵挂？”
池瑾年淡淡道：“没有。”
江玦却笑了笑，反问：“你没有吗？”
池瑾年低头和他对视，黑茶色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但这次他没有说话。
“夜晚休息的时候你会注视主城的方向，一看就是很久。”江玦道。
“军人有太多的私人感情不是一件好事，”池瑾年抬头收回视线。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江玦道：“最开始征兵入伍，我就是为了保护家园保护自己的亲人，因为承载私人感情，我才能在在空战中艰难地活下来。”
“我们的处境不一样。”池瑾年一出生就是军官世家，军团赋予他的权利让他并不能自私守卫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江玦勾了勾唇，没在反驳，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那，暮白呢？”
说起暮白池瑾年嘴角有了细微的弧度。
“你对他的关注掺杂了私人感情，我看出来了。”江玦直言道，“不过，第一次出任务也是在这里，暮白看上去很怕你。”
“暮白曾经在黑市工作，在黑市生活得所有人都害怕军部巡查，而且他才来沃尔特星时触犯过基地法则被我逮捕过。”
江玦听暮白说起过这事，他道：“可他还是吸引你。”
“确实。”池瑾年迎风站起身，“我沉迷他的信息素。”
江玦皱眉：“只是信息素，并不是因为暮白这个人。”
池瑾年白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江玦继续道：“你有想过以后？”
“未来会怎样选择权在于他。”池瑾年向前踏了一大步，从小石碓上下来，他的嗓音还是很淡，“回营了，风太大。”
江玦没有阻拦，从刚才的谈话中，池瑾年没有言明但他听出来他对暮白的尊重。
白白的选择很正确！
江玦：“池少将，工作的同时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回应江玦的是夜风中，池瑾年背对他抬起手臂轻微的晃动几下。
夜晚来临时，暮白和霍桑去一趟蔚蓝街，去到暮弘毅的小铺子。
一场大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