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在马车外道:“世子爷,到地方了。”
苏棠听到了书剑的话,已经醒了过来,可发现了自己现在的姿势,她一时不知道是让陆照寒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
她在心里纳闷,之前不是陆照寒靠在她身上,她一直给他用帕子降温来着,怎么后来反过来了?
陆照寒低沉的应了一声。
片刻后,陆照寒道:“苏棠,这么喜欢靠在我怀里?”
苏棠:……
“你若不想起,我便抱着你下马车了。”
陆照寒话音一落,就稍稍弯下腰来,右臂要从她的膝弯穿过。
苏棠骇了一跳,连忙坐直,嘴角抽了抽道:“不用了,世子爷,我自己能走。”
陆照寒瞥了她睡的发红的脸颊,唇角微扬。
随后掀开车帘,率先下了马车。
苏棠紧跟在陆照寒身后。
跳下马车后,苏棠才看到外面的情景。
这里竟然是一间寺庙的大门口。
寺庙门头上挂着黑底金漆的“溪莲寺”三个字。
苏棠并未听过这间寺庙,只看寺庙门头,应当香火不错。
书剑上前敲门,没多会儿,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而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尼姑出来。
老尼姑看到站在门口的几十人,面露惊骇和愕然,“这么晚了,众位施主这是……”
书剑恭敬行礼,“师太,打扰了,我们行夜路到附近,没有投宿的地方,希望能在贵寺投宿一宿,这是宿资,还请师太行个方便,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书剑双手捧着两张十两的交子递到这位中年尼姑面前。
看到这二十两银子,中年尼姑的眼睛亮了亮。
现在大部分寺庙都有给香客准备的厢房,初一十五这些厢房当然都是住满的,可平日里却空空如也,尤其像是溪莲寺这种在附近不大有名气的寺庙,初一十五也住不满,寺庙里的香火钱勉强维持寺庙的平时开支而已。
若有了这二十两,寺庙里就能宽裕许多,能给庙里的所有尼姑添置一身冬衣一身夏衣,还能采买灯油炭火,今年冬天不用受冻,不用挨饿。
本来溪莲寺作为尼姑庵不应该留陆照寒这些男子住宿,可这位中年师太却不舍错过那二十两银子。
她犹豫片刻后道:“施主稍候,贫尼进去禀报主持再来回复诸位。”
书剑并未为难。
中年师太并未让陆照寒一行久等,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她就又返回了,这次不止她一个人迎出来,还另有两名已满是皱纹的老尼姑。
溪莲寺的大门终于被打开,披着袈裟的老尼姑亲自将陆照寒一行迎进了寺庙里。
一行人被安排在溪莲寺的西院暂时住下,西院是客院,寺庙里的尼姑们都住在东院,西院只有几个老尼姑照应着客人茶水,这算是最合适的安排了。
陆照寒被主持带进了大雄宝殿。
看到大雄宝殿内的偌大如来佛像,陆照寒带着苏棠上前参拜,除了书剑给的二十两,陆照寒又单独出了二十两添做香油钱。
这般下来,老主持的态度就更好了。
相谈甚欢时,陆照寒突然问道:“主持,不知贵寺可有一位清定师太?”
猛然听到眼前的公子问这个法号,主持瞬间脸色露出一丝异样来,随后强自镇定道:“两位施主,本寺并无叫清定的出家人。”
陆照寒闻言只是眼眸微深地点点头,“有劳住持了。”
住持陪着陆照寒在大雄宝殿转了一圈便借口离开。
人一走,陆照寒就召来站在不远处的书棋,“叫人跟着住持,她定会派人去通知清定师太。把人找出来。”
“是!”
苏棠在心中啧啧了两声,陆照寒的心眼可真多。
果然,一刻钟后,书棋就有消息了。
“清定师太住在溪莲寺隔开的后院,人已经被我们拦住了。”
陆照寒面色一沉,对身边的苏棠道:“走。”
苏棠无奈,只能跟着,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世子爷半夜来一座寺庙是为了什么。
陆照寒到的时候,住持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口了,书棋的人把小院围了,不让住持进去。
住持见到陆照寒,歉意的道:“施主,贫尼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清定在寺庙多年,从未离开过,您找她是有何事?”
陆照寒板着脸道:“住持,你不用担心,我来不过是问清定师太一些往事罢了。”
住持叹息了一声,“希望公子不要伤及清定的性命。”
说完,住持带着几名尼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书棋低声道:“世子爷,人就在里面。”
陆照寒颔首,随后他走向门口,见书棋站在原地,苏棠有样学样,也站在了原地,不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