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亭山凤母见根伯问,才轻轻吁了口气,微笑道:“无他,担忧我家败儿而已,这一次过来,却是想问问老前辈,我那孩儿如今到底是生是死,还能出得来吗?”
根伯听了这句话,倒是心里一凛,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说不出话来,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看好,到我这里来问什么呀,不知道……”
凤母倒也被噎了一下,主要是没想到根伯这等身份这等修为竟然会耍无赖,没奈何,只是稍稍收敛心神,苦笑道:“晚辈自幼便修的是神魂一道,若是还看不出来那少年是在装死就太没道理了,而他既然想用这等法子脱身,那肯定就说明妖帝阁内生了大变,晚辈现在也只想知道,他在里面究竟杀了几人,坑了几人,其他人又为何迟迟不见出来而已……”
根伯也有些无语,过了半晌,才讪讪一笑,刚想回答,忽然听得外面敲起了一个铜锣,咣啷咣啷震的人耳膜麻,然后小土匪的声音已经在下面响了起来:“凤宫里的
老太婆你给我出来,刚才瞅我一眼的是你吗?我可告诉你,你儿子在我手上呐。这件事跟那个老聋子没关系。有本事你就出来跟小爷谈判一下……不待动手的啊……”
“老太婆?”
凤母听了这个称呼,眼眶不由哆嗦了一下,但抬头看了根伯一眼,却苦笑着道:“圣人调教出来的这位弟子倒真是孝敬的很,想必是怕我伤了您老,找我谈判来了……”
她这般说,自然是为了照顾根伯的面子,却没想根伯听了这句话。却忽然大手一挥,道:“你等等,我可教不出来这等王八蛋弟子……”说着探头出了小屋,朝着一片山崖上敲打铜锣的周江喝道:“小王八蛋,你管谁叫老聋子呢?信不信老头子我抽你?”
“咦?老聋子你没被一把捏死啊?”
周江心里松了口气,大叫了起来,他适才却也是被凤母盯上了,那等庞大的压力让他心头胆寒,知道被人盯上了,那就逃不掉了。又见她进入了根伯洞府所在的那一片山谷,心里却紧张了起来。
他可
是听根伯亲口说过,这老王八蛋确实曾有过极高的境界,只是如今接近油尽灯枯,只剩一身空架子了,担心他与凤母动起手来被捏死,便心一横,跑回来找凤母谈判了,在他心里也琢磨了半天,惟一能当成筹码的也就只有那广亭山的小凤王了。
不过他这一番好心却被根伯当成了驴肝肺,老头子气的破口骂道:“你这小王八蛋才被人一把捏死呢,拿个破锣就敢回来跟人谈判?你不是要逃吗?怎么不逃了?”
“哎呀我擦你这老王八蛋不识好人心啊?”
周江大怒,跳着脚与根伯对骂了起来:“小爷能跑早就跑了,还用你来教吗?我可告诉你少撑能,打不过就别跟人家对着干,小爷我本事大着呢,也用不着你个老不死的过来护着我……凤宫里的老太婆,你出来咱俩谈谈,我告诉你你儿子在我手里,你给我老实点……”
“老太婆……”
凤母的眉头又跳了起来了。
根伯也是大怒,回身朝凤母喝道:“小丫头你去宰了他,我不管!”
凤母
苦笑,一点要动手的意思也没有。
还好在此时,雀五、浑天等孤刃山元婴老祖宗都已经急急落了下来,捂着周江的嘴巴提到了一旁,适才根伯那一出手,周江距离得远。
他们猜到了那一片叶子的威能,知道根伯的身份有可能出了他们的想象,便准备静观其变了。
“这小王八蛋,如果不是看在他给了我一缕雷意的份上,老夫非捏死他……”
根伯兀自骂骂咧咧的缩回了洞府之中,看模样似乎气的不轻。
凤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道:“也惟有这样的小辈才能让我败儿吃亏吧!”
听她又提起了这事,根伯也不再客气了,直接道:“你也不必在这里试探了,这小子虽然在里面杀了几个人,里面并没有你儿子,他只是在离开时炸毁了妖帝阁的传送祭台,你儿子还有四十一名妖地小辈都被困在了妖帝阁里,死是死不了的,只是出不来而已!”
凤母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担忧的表情,只是笑道:“那死的都有谁呢?”
根伯嘿嘿一笑
,看向了凤母,道:“你有意见?”
凤母轻声一笑,道:“晚辈不敢,只不过这一次进入了妖帝阁的,可都是妖地俊才,妖地往仙原拜师之事,关系重大,几乎牵系了妖地的未来,说起来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英才,更是牵系着诸多妖脉的命运,无论哪一个被杀了,都是会引大乱的吧?”
说到了这里,故意一笑,道:“当然,若是您老的身份传开了,那些妖脉想必也是不敢有什么异议的,只能咽下这口气而已,是乌羽儿多心了,您老不要见怪!”
根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可以回去跟你兄长说一声,老夫无意做那妖地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