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周江从项链中得到的记忆,他是不可能赢下的,这一点周江清清楚楚。
周江看向华中明道:“百年前,我们华下能生产出世界上最好的双面绣,但是需要几十年纺织经验的工人才能纺织出来,而西方带来的蒸汽机,虽然他们制造出来的布料比我们的差,但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按下开关就能用它纺织出来布料,最后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的纺织技术在蒸汽机面前不堪一击。”
说到这儿,周江的眼神也郑重许多,对着华中明道:“所谓中西医之辨,也是如此,这个世界需要我,但是更需要你们这些让医学技术不断进步的人,如果要让华下医术屹立世界之林,需要一起努力。”
华中明一时讶然,甚至都怔了半晌,最后才对着周江打了个拱手,“共勉。”
啃下这块最硬的骨头,后面的比赛就简单许多了,一路过关斩将,几乎轻而易举就拿到了高校医学交流赛的冠军,这让周江一时风头无二。
但是,拿下流赛冠军之后,周江却没有到处招摇撞骗,而是就此消失在了公众视野之中。
因为周江突然收到了钱家邀
请,前往钱家吊唁。
所以拿到冠军后,周江片跑去他的老仇人钱谦的葬礼。
对于自己竟然来给钱谦吊唁这种事,周江着实也觉得有些扯淡,但他还是跑过来了,倒不是他真的怀念自己这个老仇人,而是在钱丰明的强烈要求之下不得不来。
虽然钱谦已经没了,但是钱继豪还是继承了他爹在钱家的位置,比起钱丰明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位还是高了太多。
关键的是,钱继豪对钱丰明这个表弟,很是仇视,似乎把他父亲被杀的原因,怪罪到了钱丰明身上。
钱丰明也奈何不了,也只能让周江去帮忙了。
葬礼上来的人不少,毕竟钱谦好歹也是钱家说得上话的1号人物,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对他儿子,还是得卖一个面子的。
更重要的是,连钱家当今家主,都来给钱谦吊唁了,其他的钱家人就更没理由不来了。
灵堂已经布置好,两边站了不少人。
周江和钱丰明一起走进去,束着手,站在角落里看着。
目光不停地扫视,看了半天,周江忍不住问道:“你们钱家家主在哪?我怎的没见到?”
“看到灵柩旁边的
那个穿西装的人了吗?他就是我们家主。”
钱丰明指了指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周江的表情有些惊愕。
却见一个剃着寸头,各自莫约一米六五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灵柩旁边,背微微有些驼,脸上的表情很是谦和。
又问了一边,周江才敢确定,这个看起来很是虚脱的男人,竟然就是钱家的家主,周江还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钱家的仆人呢!
比起来,钱谦可比这个男人有风度多了!
钱丰明似乎看出了周江在想什么,砸了咂嘴道:“你别看着我们家主有些猥琐,他可是让我们钱家中兴的能人,如果不是他,这套宅子都在别人的手里。”
听到这话,周江忍不住往那男人身上打量着,似乎是想看清这男人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葬礼还在继续着,众人陆陆续续地在蒲团前给钱丰明吊唁。
而周江的目光,也一直在四处打量着,忽地见到钱继豪和钱家家主俩人凑到了一起,正在交头接耳着什么,而且目光时不时往自己这个方向瞟过来两眼。
一边的钱丰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咳嗽一声,对着周江道
:“他们俩不会是在商量着对付我们吧?”
“我哪知道?”
周江耸耸肩。
见情况不对,他一把拉住了钱丰明,“走,咱们也去拜拜你这大伯。”
说着,俩人一起走到蒲团前跪下了。
钱丰明先拜了一下,旋即周江也拜了拜,忽地哑声开口
“呜呼吾兄,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
我心实痛,酹酒一殇:
吊君弱冠,万里鹏抟,定建霸业,割据燕京。
吊君壮力,远镇长风;景升怀虑,钱氏中兴。
吊君气概,吞狼驱虎;始不垂翅,终能奋翼。
吊君弘才,文武筹略。挥洒自如,雅量高志。
哭君早逝,俯地泣血。忠义之心,命终三纪。
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
昊天昏暗,大地怆然;主为哀泣;友为泪涟。
呜呼吾兄!生死永别!
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
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周江祭毕伏地大哭,泪如涌泉,哀恸不已。
一阵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