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康亚城都不认识啊?”陈秋雨一副看古代人的表情:“前年他刚刚获得了康诺曼医学奖,是第一个咱们国家在这个奖项上的得奖者!是多少医学生的偶像呢!”
周江楞了一下,又转头四顾一眼,顿时更奇怪了。
却见整个会场,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般,左边坐的全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右边坐的都是青春十足的年轻人。
如果光是因为年纪分开倒也不奇怪,关键周江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康亚城一出现,这些老头子们,全都一脸不屑,而右边这些年轻人则是一副迎接英雄的兴奋表情。
周江忙转头问陈秋雨这是怎么回事。
陈秋雨笑着道:“那边那些老人呢,都是传统派中医,出身比较野。这些年轻人,都是学院派中医,都是大学培养出来的。而康亚城是学院派中医,自然这些学院派中医就比较欢迎他,而那些传统派的中医便看不起他。”
听着这缘由,周江倒是有点想笑,他倒没想到,在这个会场里,还泾渭分明地分了两派。
周江又忍不住问:“那我算是哪派的?”
“传统派吧。”陈秋雨想了想道。
“可是我是大学培养出来的啊,应该算
是学院派才对。”周江道。
陈秋雨摇了摇头道:“学院派的,是不看病的,只专心做科研,你看病这么厉害当然是传统派。”
听到这话,周江眼睛一抬,登时觉得人间奇景,不看病也叫中医?
他倒是对这些学院派的中医感兴趣起来,转头望向台上。
台上的康亚城此时正好开口:
“开始演讲之前,我先给各位讲一下我去找中医看病的经历。”
“有一次我患了肠胃炎,我去一个中医馆看病,那个中医给我把脉之后,告诉我,我这上火。后来有一次,我喉咙痛,我又去中医馆看病,那个中医给我把脉之后,又告诉我,我这是上火!”
台下的人疑惑地听着,都觉得奇怪,心道康亚城到底想表达什么。
见台下的人被吊足了胃口,康亚城又接着道:“当时我就想,中医是不是只能看上火一种病。后来我腿摔骨折了,我去中医馆看病,那中医给我把脉之后告诉我,我的病情是上火。”
听到这话,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康亚城又接着道:“你们能想象吗,我们华夏上百万的中医,只会看一种病,上火。你们想象一下,有一天你去找中医看病,你告诉他:‘我发现
我儿子是同性恋。’,那中医会告诉你,你这是上火。”
笑声更加猛烈了,甚至还有不少人在鼓掌。
当然,鼓掌的人,都是那些学院派医生。
他们是做研究的,不是看病的,反正骂的也不是自己,自然是往死里起哄。
而这些传统派的老中医们,一个个气得脑袋发热,吹胡子瞪脸的,简直要上去揍人。
不过,被归类为传统派的周江,却是一脸笑容地看着台上的人。
康亚城说的虽然有点夸张,但这种情况确实存在,现在半吊子中医太多了,不管你什么病,他都告诉你上火,不然就是阴阳不调,反正各种忽悠。
康亚城继续说道:“而我所领导的r团队,正是为了解决这种问题的,现在中医不够系统,各种病,各种药材的界限,都非常模糊。就在上个月,我们r实验组,终于成功证明了天麻这种药材对治疗风湿的功效!”
话音落下一片掌声。
康亚城继续道:“而且,我们的论文,已经得到了米国康奈德医学院的认可。”
说着,后面的荧幕放出一张图片,是一张全英文的证书。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
康纳德洋洋得意地继续道:“这个研究,我
们历时五年,仅仅花了一千万,便证明了,田七对风湿的药效!并且得到了西方一流学者的承认!”
掌声越越响越大,简直要把天花板给掀了。
周江的眉头却是骤然皱起了,花了五年时间,就证明了这破东西?
这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
看着台上的人洋洋得意的嘴脸,周江终于忍不住开口:
“可是田七对风湿的药效,本草纲目上不是记载的清清楚楚吗?”
话音落下,全场俱是一怔。
这些传统派老头子们早就看这个瞎搞研究的康亚城不爽了,一听周江的话,登时大喜,纷纷鼓掌。
而学院派这边,脸便变得铁青了,一个个愤慨地望向周江。
那康亚城推了推眼镜,如同看仇人般盯着周江,冷冷开口道:“我现在以李时珍中医协会理事长的身份,要求你立即离开这里!”
反驳你一句,就直接赶人走了?
周江登时气得不轻,心道这个什么理事长也太霸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