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铮眼前的这幅《清明上河图》乍一看之下好像还挺像是那么回事,但是仔细看上几眼之后就能发现其中的纰漏所在。
如果说其他的纰漏只有内行才能看的出来的话,那有一处纰漏即便是个对古玩全然不懂的外行也能辨别的出来:在这幅画的一角上,竟然大大方方的摆着一辆摆放的规规矩矩的自行车!
这已经不能算在假货的行列中了,这完全就是丧心病狂的嘲讽古董收藏者的神物:谁买谁就是史上最大的冤大头。
看看郑北和这中年人的表情,两个人应该是不认识的,郑铮只好在心里哀叹:“这倒霉运来了可真是挡都挡不住,昨天刚在郑家大宅里出了风头,今天可好,一连来了俩砸场子的。”
他转念一想,又在心里自嘲:“现在就算是再来几个砸场子的也无妨,反正今天差不多算是我在这掌盘子的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就算是想找砸场子的估计都找不到。”
在郑铮心里,他已经认同了郑北所开出的离谱条件。虽然这条件等于是将郑铮逼上了绝路,但是郑铮看着恍恍惚惚的王诏,心里还真是不忍。
如果说郑北是和他闹腾的时候开出这个条件,不用说,郑铮肯定理都不理郑北。但是这次,郑北真算是抓住了从来不肯欠别人什么,更不肯欠女
人什么的郑铮的软肋。
郑铮转过身来,正要跟这个他心目中来砸场子的中年人把话挑明了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摆在柜台上的青铜天平。他下意识的眯眼看了看青铜天平,便愣了愣神,一时间没有和那中年人说话。
“郑掌柜的,您怎么看?”中年人见郑铮一时间有些发愣,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郑铮被这一句话喊回了神,他醒醒神,然后说道:“这幅画……倒是有点意思。您说说看您想要个什么价格,我看看。”
“哟呵,看我怎么说来着?郑掌柜的眼光就是好!”
中年人见郑铮这么说,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他轻轻的拍了郑铮一句,然后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说个价钱,郑掌柜你看怎么样。十万块……你觉得如何?”
任何生意都是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中年人说出这个看似不靠谱的价格也算是一种试探,单等着郑铮来还价。
对于这幅《清明上河图》,郑铮心里已经有了点谱,但是他所想的和这个中年人并不相同。听了中年人的报价之后,郑铮微微一笑说道:“古董行里买卖您应该也知道,这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头好。
如果是看得上眼的东西,一百万都没人嫌贵,但是如果是看不上眼的东西,就算是十块钱摆在那也没人去买。这个道
理您是知道的吧?”
见中年人微微点头,郑铮继续说道:“您开的十万块这个价格有些偏高,按照我来想的话,三万块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您是知道的,我们这店开在这也是为了赚钱盈利,一分钱不赚那可不叫生意。”
看中年人要说话,郑铮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买卖是买卖,买卖之外咱还能结下来交情。我有一个想法跟您说说,不知道您乐意不乐意。”
中年人正要跟郑铮讨价还价,却听郑铮这么说,当下也不急着讨价还价了,示意郑铮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个东西您先放在我这里,我替您来卖。如果这东西卖出的价格超过十万,不管是超出多少,哪怕只卖了十万零一百,我也给您十万块钱;
如果这幅画卖出去的价格没有超过十万,其价格如果超过三万我就给您三万,余下的就算是我们店里的盈利;如果这幅画根本就没卖出去,那这幅画还是归您所有,原物归还。”
郑铮说完,中年人瞪大了眼,他皱眉道:“你这说的……我这幅画在这寄卖,如果这幅画卖出个高价的话,我还只能拿小份不能拿大份了?这可不是做生意的规矩吧?”
郑铮不慌不忙的笑了,他摇头道:“这幅画我不知道您都让谁看过,但是按我来想,西都城里能
收下这幅画的也就只有我一个,能卖出去这幅画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会对这幅画动心了。
您这幅画放在我这里,能卖出来多少钱这得看我的本事。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我的话,您这幅画就得放在家里落灰去。
您要是信得过我,这幅画您就留在这,将来卖了多少钱我就跟您说多少钱,让您查账都没问题;您要是信不过我,那您就趁着现在带着这幅画走。”
说完,郑铮不再做声,等待着中年人的答复。
“这……”
中年人听了郑铮的话,着实犹豫了一番。不过他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答应了郑铮的条件:“按你说的办……也行!但是咱得先立下个字据什么的,免得将来掰扯不清。”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两个人将事情商量清楚,便立下了字据,将两人之间定下的规矩一条条的写了个清楚,随后各自签名摁手印,算是走完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