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铮一时好奇,凑到那幅画跟前,和守着这幅画的人打了个招呼,便低头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郑铮心里颇觉疑惑,但是这幅画定价为什么如此之低的问题也同时有了答案:这幅画上并没有印鉴或者作画者的题名,只有一个年份和月份,除了能够确定这是明朝时期的作品之外,根本无法确定这是谁的作品。
古画上的题名和印鉴十分重要,一幅画如果有题名印鉴,而作者又正好在当时有点名气的话,这幅画的价值自然就水涨船高。
但是一副没有题名印鉴的画,其地位是相当尴尬的,因为根本无法证明其价值所在。
即便是一幅画上所呈现出来的笔法、风格、意境都是某位名家的特点,但只要是没有题名印鉴,任谁都不能说这是那位高手的作品。
“怪不得定价只有五千还没人乐意要,原来是因为这样。”郑铮一看之下心里了然,他心中暗暗说道。如果一幅画不能证明原作者是谁,即便是有些年头,但是其价值也不高,更没有太大的升值意义和收藏价值。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幅画即便标价五千,却没人太上心。
郑铮将这幅画放下,就近找了一个位子做了下来,心中暗道:“五千块钱买下来的话,这算不上是赚了,但是也不会亏。拿回去放在店里吓唬一下那些暴发户,用来镇镇场子还是可以的。”
刚一坐下去,郑铮觉得自己腰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之前放在西装内兜里的青铜天平。
“差点把这宝贝给忘了,不过今天这宝贝派不上什么用场喽。”郑
铮将青铜天平随手放在桌子上,心中想道。
今天能够摆放在这里的东西,事先都是经过仔细的鉴定的,假货是绝对不会有,但是想在这里检漏也绝对不可能。
郑铮虽然明白,但是他将青铜天平取出之后,还是习惯性的眯着眼看了青铜天平一眼。
“郑铮,原来你在这啊。”
郑铮正眯眼看着青铜天平,郑北却带着一脸怒气走了过来。他看见郑铮旁若无事的坐在那,牙根恨得直发痒,但是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在场,郑北也无法发作。他走近郑铮,咬牙道:“你,很好,很好。”
郑北出了那么大的一个洋相,心里自然有气。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他自己走了眼,怨不得郑铮,但是郑北依旧将这件事情归结到了郑铮头上。也就是这里人多,郑北不好发作,否则郑北非要和郑铮打一架才能稍微的宣泄一下自己心里的怒气。
郑铮将视线从青铜天平上移开,他看着郑北,淡淡说道:“郑少爷,招呼你已经跟我打过了,不用再来跟我打招呼了,您要是没事就请去忙您的吧,我这边也挺忙的。”
说完,郑铮看都不看身旁的郑北一眼。他拿起桌子上的青铜天平,径直走到了那幅山水画的展位前。
“郑铮,我告诉你,这件事咱俩没完!”郑北跟在郑铮身旁,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郑铮冷哼一声,斜眼看着怒气冲头的郑北,说道:“我鉴定的那几块碎片的确是元青花瓷,这点不假吧?当时你也确认了,那就是元青花瓷。这一点上我坑你吧?至于后来的价格……哼,我说了要十万块钱,你也照样买了,这能怨得了谁?难
道我还逼着你非得买了?还是说我拍了胸脯跟你保证,那所有的碎片全都是元青花瓷瓶上的碎片了?”
这一番话说的郑北哑口无言,他没有半点能够反驳郑铮的地方。
郑铮原本也不想和郑北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但是他也不是唾面自干的圣人。郑北非得跳出来说这件事情就是怪他,那郑铮也乐得抽一下郑北的脸。
看着郑北一时间哑口无言,郑铮也不再多说。他向着看管着那幅山水画的人笑了笑,说道:“这幅画是定价五千块钱对吧?我买下来了。”
穿着一身干净西服的年轻人其职责就是看管好眼前的展品,然后在有人要买下展品的时候将这消息告诉拍卖师。这幅画摆放在这却无人问津,年轻人也是有些无聊。现在看见终于有人问这件展品,年轻人顿时来了精神。他向着郑铮微微的一鞠躬,含笑问道:“请您稍等,我要通知……”
“不用通知了,一万块,我买下来。”
那年轻人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郑北就将他冷冷的打断了。他甩出一张银行卡,向那年轻人说道:“别人我不管,但是不管他出多少,我都加码。”他凑近面色不怎么好看的郑铮,低声说道:“郑铮,我就是跟你杠上了。”
“妈的……”郑铮冷冷的看了身旁的郑北一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年轻人见状,从怀里掏出了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不一会,一个中年人赶了过来。
“郑少爷。”中年人认识郑北,他向郑北打了个招呼,然后向着一旁的郑铮笑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叫郑铮。”郑铮向着中年人一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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