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家的令牌,代表着姜家的身份。大氏家族的人,无论奴仆还是主子,出门必带令牌。而令牌材质,分阶层别类。比如姜晚澄这样的身份,可以拿银制令牌。而奴仆,一般都是木质或是铁质。高阶一些的管家,可以是铜制。而当家人,比如原身的父亲和几位叔伯,拿的都是金质,或玉质令牌。但不知为何,姜晚澄沦落这巫山时,身上并无任何象征身份的令牌,只有随身玉佩和一个银簪。拿着这令牌,姜晚澄也确定了,这人确实是姜家来寻她之人。上一世,临到死,姜晚澄也没有逃出过张赫宣的手心。所以,她以为这世上,真的没有人找过原身。但看着眼前这仆人,她的心口一阵狂跳。没有吗?是有的。原身是有人还记得的。不仅是记得,还有人跋山涉水的来寻她,在这山中吃尽苦头,如蝼蚁野兽般不知明日的活着。姜晚澄自觉占了原身的身体,多有抱歉。所以,看到眼前家仆如此可怜凄惨,心中不免难过。“你……你可想吃些东西?”她久久,才问出这一句。那人脸上,眼泪滚滚掉落。他很是开心,看到自家姑娘还如此完好,且看来清白还在,好端端的还活在世上。他抖着手抹了一把泪,又哭又笑道:“不必了,大姑娘……奴知,奴已是强弩之末,活不了了。”姜晚澄摇了摇头:“不!或许可以试一试的!”她抬头看向猎户:“师父!师父一定能救他一命!”温朝晏:“先将他移到溪边,再去请封老过来。”说罢,温朝晏也不嫌弃眼前这人浑身脏污,一把将他扛起,然后费力的穿过密集的树丛,回到了溪边。乍见阿姐和兄长竟从丛林中带回来一个野人,温氏小兄妹俩都吓了一大跳。雅姐儿很是害怕的缩在温二郎的身后,温二郎则壮着胆子上前:“阿兄,阿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温朝晏将人放到溪边,然后看向温二郎:“二郎,你跑快些,去将封老请来,告诉他,救命之事!对了,让他带上之前给雅姐儿吃过的那颗大金丹药。”温二郎见此情形,知道刻不容缓,立刻转身拔脚就往回跑。温朝晏并未亲自回去,是因为他怕再发生任何意外,现场无人能招架的住。姜晚澄也没有干等着,她看到猎户之前返回去时,还带了容器回来,便先用水盆端了一盆水回来,然后舀了一碗喂给这人。她将就着这人已经破烂的衣裳,撕了一块,又打湿后给他擦了擦脸。但是擦着擦着姜晚澄发现,这人的脸,已经生了冻疮……许多地方,都已经烂了。她抖着手,强忍着不忍的情绪,微微一笑。“你等一等,我现在认了个师父,他很厉害的!他或许能救你一命!”或是刚刚从树洞内爬出,已经废了太多的力气,此刻这人微弱喘着气,看着自家姑娘竟如此费心的照顾自己,感动的再次‘簌簌’落泪。“我家姑娘从小……便如此心善……老奴,老奴已经很知足了……当年,要不是姑娘你,在街上救了老奴一命……老奴早就病死了……”“老奴来找您,是老奴愧对了您……没有好好保护您……”“还好,还好您还活着……”姜晚澄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看向温朝晏,温朝晏在她身旁与她一同蹲下。看向眼前显然只是吊着一口气的老人,温朝晏问出了口:“你家姑娘,究竟是为何会流落到这巫山来?你又为何,迟了整整两月,才来寻她?”这人眼中露出疑惑,随后看向惊讶有些惊讶:“难道…姑娘,不知?”姜晚澄:“我受了些伤,有些事情记不住了。”奴仆听完,再次哭的伤心起来。“姑娘,您……您受罪了!可是奴,奴也不是很清楚,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那姑娘您,可还记得,咱们是为何来的大梁国?”姜晚澄依旧只是摇头。老奴仆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眼前的姜晚澄仔细的瞧了又瞧,若不是看着自家姑娘长大,早将她的模样和神态一一都刻在了心里,他都要怀疑,眼前这女娘到底是不是他家姑娘了。心底再次确认了身份,老奴仆才又说到:“姑娘,你是被姜家送来大梁国,与人联姻成婚的。”“什么!?”不止是姜晚澄惊呼出了声,温朝晏也稳不住了。“绝不可能!姜家三房的嫡长女,明明年幼时曾与……”温朝晏激动的险些脱口而出,姜晚澄看向他。年幼时如何?可是温朝晏顿住了。随后脸色奇差的又死死闭了嘴。那老奴仆看向他,很是疑惑。“这位郎君,你、你到底是谁?你似乎知道,关于我家姑娘,年幼时的……一些辛密之事?”温朝晏没有说话。姜晚澄解释道:“我偶尔会记得一些往事,是我告诉这位郎君的。对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时流落这巫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