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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乐章 天使告诉我(6):Zarathustra(二合一)(1 / 3)

“你不就反对吗。”

“之前把夜莺小姐弄哭的听众有他一个。”

范宁此言一出,听众席后方立即有人“恶狠狠”地朝身边人瞪了过去,后者正是一些之前被指责为给“桃色歌曲”折花的乐迷。

其实这些人本来后面就有“回心转意”的倾向,或“幸好夜莺小姐比试有惊无险”的暗叹庆幸,于是面对身边人兴师问罪的目光,不禁纷纷心虚接连否认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

“你们别乱说啊。”

反正现在大家的花束都亮着,打死不承认便没有这回事。

不凋花蜜的光点汇聚成“拖尾”和“羽翼”的时间并不长,当夜莺小姐谢完幕重新站直后,它们就瞬间化作尘埃和轻烟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芮妮拉身上原本集聚的血色火焰。

已是接近凌晨两点,所有花束、空气、号牌和人的异质色彩都回归正常,也昭示了今夜的名歌手大赛已正式结束了它的神秘学意义,当然,此前的奇观之景四千多人有目共睹。

按理说自从范宁轻描澹写地问出那句话起,露天歌剧厅就一直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但就在刚刚万千红色光点蒸发的瞬间,变故突生,一声如平地惊雷的巨响,狠狠地从范宁的脑子里炸了开来!

“轰!——”

他甚至怀疑是整个舞台底座的钢铁支架突然断裂了。

或者某种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能量支撑,被最后一次大的动作给全部抽走了。

同巨响一并传来的,还有一阵勐烈而短暂的失重感,让他脑海里关于后续乐章和尼采文本的思绪全部被惊扰打断。

就像平日里偶尔快要入睡时,突然感觉整个人急速下坠一样。

“怎么回事?”

惊扰只是短短一瞬,范宁坐在钢琴前仍未站起,只是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下方的听众。

照明聊胜于无,席位昏暗一片,能看到人头攒动的整体,但辨认不清什么细节。

不过依靠强大的灵觉,范宁确认,听众并未对刚刚的奇怪变化有什么反应。

这不合理,这样大的巨响和坠落感,哪怕是自己都心跳漏了半拍。

下一刻,范宁将目光从听众席移到评委席及舞台其他位置。

他看到有几个人从抬头或张望的状态回正。

少数几个人。

比如吕克特大师,教会几位主教或大主教,比如特巡厅的两位巡视长。

还有露娜和安,但没有瓦尔特。

“察觉到异样的基本是邃晓者?……”范宁心中对所观察到的情况稍微留了个神,“瓦尔特没有感觉,那么,另外两位学生,安与我共同演出,灵感过于高涨?露娜……只是翻个谱而已应该不至于,不过,她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失色者’……”

接着,他又重新沉浸回了此前的乐思之中。

评委席上,何蒙与冈相视了一眼。

“你也体会到了?”

“来自世界表皮破损的启示,但过于隐秘,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你能描述么?”

“连教会这几人都有点懵懂。”冈在摇头。

“也许与‘红池’有一定关系,回头和领袖取得联系吧。”何蒙低声推测道。

这些邃晓者的感受,包括芳卉圣殿的大主教,似乎都不如范宁那么强烈,两位小姑娘也是疑惑是否是自己长战线的疲劳所致。

唯一露出惊诧凝重之色、又很快平复如常的,是吕克特大师。

他深深看了舞台里边的舍勒一眼,然后站起来简短宣布道:

“新历914年缇雅城名歌手,夜莺小姐,祝贺!”

再无任何争议。

早已为之倾倒的听众们,爱慕之意如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掀翻厅顶。

对他们而言,刚才的插曲实际上不是插曲,因为在他们眼里一切如常,不过是舍勒的《魔王一曲带来的震撼多持续了几分钟而已。

余下的四十七位评委全体起立鼓掌,绝大多数同样带着发自内心的道贺之意。

夜莺小姐所献唱的那些动人歌曲,足以让中间派或利益不甚紧密的立场派心悦诚服,埃莉诺女王的涵养也极好,优雅的笑容让人挑不出毛病,此时笑容略微带着些生硬的可能只有埃莉诺亲王。

对此旁人同样抱有着几分理解,毕竟为自己家族千金争取荣誉无可厚非,之前的交涉争论也在讲道理的范畴,而后续无可争议的《魔王反响一出,也没再出现纠缠不放的有失风度的情形。

按照南国习俗,作为埃莉诺国立歌剧院的客场负责人,埃莉诺亲王等下还要带着新晋名歌手游览一圈建筑天顶的空中花廊。

聚光灯的外沿总是更加黑暗,作为仅次于优胜者的第二名,之前在赛场上声色夺人的光环很快就被掩盖,塞涅西诺和芮妮拉在人头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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