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般化腐朽为神奇的音乐教育体系!」
这篇专题报道最先并未引起市民的注意,而是在学界广泛传播了出去,从音乐教育人士的思考,到整个学院派和贵族圈子,最后才绕回艺术界的其他领域,最终引起轩然大波。
由于范宁是圣莱尼亚音乐学院的荣誉教授,又早有过四堂影响力极大的音乐理论公开授课记录,一时间,向校方打探这位教授行程,或寻求访问交流的学者、教育家不绝如缕…
在「卡洛恩教学法」或「宁氏教学法」的声名于国内外广泛传播之际,范宁本人却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风眼。
这项曾经心心念念的事业,他设计完了图纸,也指导完了建造要点,却一直没有回头看一眼它建成的模样。
在平静、专注、又带着莫名阴郁愁闷的心境中,范宁度过了一个月再一个月,甚至于后来,连特纳艺术厅的同伴们能和他说上话的次数都越来越少,虽然他仍在办公室、起居室、美术馆、后山与周边街道散步区域过着几点一线的生活。
新历914年6月9日的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范宁完成了他的小调第二交响曲》。
在提笔合页后,他凝视着窗外的电闪雷鸣许久,然后缓步走进起居室,面朝下方地趴在了自己柔软的大床上。
也就是在几乎同一时刻。
梦境中的一处隐秘之地「混乱天阶」。
这里永远堆砌着成千上万道透明阶梯,其纠缠方式之复杂完全超出了人类思维所能理解的范围,淡青色的流光在其间闪烁,下方是无穷无尽的风暴。
「现在,你们可尝试着向祂祈求一次,我可保证你们一分钟的相对安全。注意,我只是暂时压制了祂的污染,避免占卜的直接下落式问法,祈求给予相关联系的启示即可。」
快速而低沉的声音主人,正是讨论组组长、特巡厅厅长波格莱里奇。
但在数十位下属看来,领袖目前在「混乱天阶」中的形象有些奇怪。
他富有特征的怀旧丹宁色双排扣礼服、直立短发、灰色手套、以及提欧莱恩北方人的典型五官都依稀可见,但整个人却不是立体的,只是一个平面被竖在了台阶上,就像一张带着油层或电流的卡片。
而在这层台阶的对面,「灾劫」那诡异似镜面的云朵形象,同样也被扁平化为了一张竖立的卡片。两者中间悬着一把狭长的弯刀,金色的柄,黑色的鞘,青色丝带的下绪,青色风暴纹样的镡。
「灾劫」原本并非「灾劫」,祂的神名是发疯后变
化为此的,祂曾象征概率、因果与联系,但如今所有注视者能观测到的全是关于厄运、凶兆和劫难的景象,这些景象会直接从宿命层次将注视者污染。
在将残骸收容进「混乱天阶」后,波格莱里奇足足花了近300天的时间,才将其污染和逃逸特性稳定,又布下了以「刀锋」为核心礼器的高位格秘仪,制造出了今天可以向其暂时祈求的机会。
「是。」何蒙不敢怠慢,他直接飘到了「灾劫」的平面形象之前,想象着自己在梦境中「闭上眼睛」,再让灵性全部缠绕裹覆其上。
「关于器源见证之主「旧日」的启示与联系……」
「关于器源见证之主「旧日」的启示与联系……」
对于如此隐秘又高位格之物的信息祈求,若换作任何一种寻常的占卜或秘仪方法,都几乎不可能收到任何有用的启示,除非秘仪的核心使用礼器是「灾劫」。
数个呼吸的诵念祈求后,他重新「睁眼」,于是那道油层平面中的云朵,无数道堆叠嵌套的镜面开始闪烁变幻起来。
绝大多数镜面的景象仍然难以辨析,除了一处如水波纹的图景。
那好像是个城市俯瞰图,街道、山丘、工厂烟囱、钢铁支架、民宅群落…而中心位置,是占地宽阔的一处建筑,其优雅舒展的线条极度富有艺术气息。
「特纳艺术厅?」认出特征的何蒙讶异出声,他旁边的巡视长冈和身后数名高级调查员皆露出了惊讶之色。
一个名字浮现在了众人的心中。
「顺着联系进一步调查核实,我解决「红池」的麻烦尚需一段时日。」
波格莱里奇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但语气仍旧平静。
这世上很难有什么值得他大惊失色的事情。
他凭空挥了挥手,于是亮银色的刀锋从悬空的刀鞘中抽开,数道暗金色的流光出现,景象膨胀又塌陷,「灾劫」恢复了立体,却成了一堆体积不等的散乱雾团。
似强烈的气流吹进油层,这些雾团被他裹挟着进入自身所在的「卡片」,就像进了门后一处不存在的空间。
「为什么是他?」
领袖带着「灾劫」消失后,冈巡视长面露思索之色地开口:「范宁的这条调查线原本只是和音列残卷、文森特与失常区有关,难道,「旧日」也与他有关?」
何蒙也觉得事情是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