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治一回到宾馆后就昏迷过去了,半夜浑身冰凉的惊醒后,用手四处慌乱地摩挲,触碰到安琪拉之后,像个八爪鱼黏在她身上。
脑袋紧紧贴在安琪拉的心脏处,静静听着安琪拉的平稳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才缓慢进入半梦半醒的睡眠。
第二天安琪拉醒来,发现安治发现了高烧,像个火炉似的浑身滚烫还靠在安琪拉怀里,安琪拉在开着空调的情况下,成功热出一身的虚汗。
安琪拉摸摸安治的红红的脸蛋儿和脑门儿,怜爱不已:“很难受吗?”
安治卷密的睫毛颤了颤,无意识地朝安琪拉怀里拱,偏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嘴里溢出几声不成句的气音:“小姐……小姐……”
嗓音如同灌了烧红铁水,嘶哑破损。
这不是烧得神志不清了吗?
虽然把安治搞成了这样的罪魁祸首是安琪拉,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发烧的病人,要知道以前都有森鸥外那个保父级别的优秀人才掌管她身边人的健康卫生之类的。
安琪拉犹豫了一会儿给太宰治打了一通电话,要问她为何知晓对方的私人号码呢?是她刚刚强迫安治保持清醒念出来的。
安治现在跟土地上焉了吧唧的小白菜一个样趴在被窝里,冷得打哆嗦又不知道自己盖被子,大脑混混沌沌,谁来了都能欺负他几下。
难以想象这是曾经的港|黑首领。
接到安琪拉电话的太宰治相当的惊讶:“小姐您是有……”
安琪拉听见太宰治那边嘈杂的声音随着他说话渐渐减小了,估计武装侦探社有人在听她们两人对话?
“虽然你体术中下,但是背得动比你体重还轻的人吧。”
太宰治立刻捋清楚情况:“小姐那边有人急需要救治吗?我们社的优秀医师与谢野小姐可以快速赶到您的方位……”
“发烧了,”安琪拉语气生硬,“你如果再不快点来带走安,我就采取强制手段了。”
安琪拉接着报了一个地址给他就利落挂断了电话。
安琪拉能够治疗外伤,但是疾病之类的太过复杂,而她又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贸然使用异能治疗可能会出现医疗事故。
另一边武装侦探社在太宰治与安琪拉打电话的时候,都心照不宣的压低音量,悄咪咪的观察太宰治,推测另一边的“与另一个乱步先生拥有肉|体关系的安小姐”是何许人也。
“是谁需要治疗?”与谢野晶子询问被挂断电话从沙发上坐直上身怔愣片刻的太宰治。
“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啦,”太宰治耸耸肩,“发烧又死不掉,居然特意打电话过来……”
看来……安小姐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在乎他的同位体呢。
“与其说是她十分在乎他,不如说是她面对发烧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吧,”江户川乱步比太宰治更能客观的推理,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太宰治一眼,“才那么短的时间,就不能保持绝对的冷静了吗?”
太宰治笑眯眯地回话:“我不明白乱步先生是什么意思哦。”
“为什么是太宰先生?”单纯的小脑虎忍不住插话,见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后,万众瞩目的压力让他说话有些磕巴。
“我的意思是……我和太宰治先生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她和另一个乱步先生看起来关系很好……如果要寻求帮助在陌生的地方不是应该会下意识寻找最熟悉和最信任的人吗……?”
“你说的很对哦,”太宰治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是个好问题,敦。”
“这个绷带浪费装置哪里比乱步先生更值得信任了?”国木田独步把不赞同三个字写了满脸,“另一个你肯定和你这轻浮的家伙一个样,欺骗了那位安小姐。”
“哦?”与谢野晶子挑挑眉,“太宰你还不去拯救另一个自己吗?”
太宰治在所有人探究的目光下径直躺了回去,还找了本书摊开盖在自己的脸上,懒懒散散的拖长尾音:“我才不去哦~安小姐有一条随叫随到的狗已经完全够了吧。”
国木田独步额角的青筋暴起,对着他就是一阵咆哮:“既然不去就给我爬起来写报告,你不会又想把这些工作扔给敦吧!”
太宰治翻了个身,满脸的甜蜜与幸福:“晚安,吃晚饭记得叫醒我哦,国木田~”
国木田独步:“……”
咔嚓,他捏断了手里这个月第十只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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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坐在床沿耐心地等待了十多分钟,期间有只烧得稀里糊涂,软成一根面条的绷带精执意于和她玩儿贴贴。
她把自己身上的黏皮膏药残忍撕下来塞回被褥里后,他眉宇会难受的蹙起一小片,苍白的唇瓣徒劳的张合,又细又小的破碎不清呓语如蚊呐,似乎陷入了痛苦不堪的梦魔之中。
当她试过把自己的左手挪到安治的滚烫通红的脸颊边,他就跟装上了名为安琪拉的雷达似的朝她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