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个笑话,还有什么怕被人看的?你回去告诉她,我不好过,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沈若芙状似癫狂的一把拉住桃香,压低着声在她耳边阴恻恻的开口:“记得替我转告沈承泽,我现在也给他两条路。
要么接我回宁安伯府做正儿八经的伯府大小姐!
要么,让我做陆之衍的正妻!
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
我如今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但我临死前肯定拉他垫背,就看他沈承泽赔不赔得起!”
桃香不明所以,只觉得堂姑娘疯了。
她挣脱开后,慌张的逃离此处。
“怎么了这是?冬雪,你快扶她上车。”
长公主府外,沈若初坐在马车上,从车窗处看到桃香慌张逃窜出来的模样,不由关切问道。
受到惊吓的桃香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
到了马车上就赶紧说道:“大小姐,堂姑娘她疯了,她不仅大声折辱大夫人,还让奴婢给世子带话,说……”
“等等!”沈若初连忙打断她,“堂姐可有让你给我带话?”
桃香摇头:“不曾。”
“那你无需说给我听,万一她不愿我知晓,却被我听了去,她怕是又要恼我
的,她如今这日子本就不好过,莫要再惹她心烦了。”
沈若初叹了口气,很有分寸的避嫌道。
桃香眼巴巴的望着沈若初。
呜呜,大小姐真的是人美心善!
堂姑娘怎就那般不知好歹呢?
伯府内,大夫人还在焦急的等着,桃香刚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女儿的状况。
桃香看着大夫人,一脸不忍。
堂姑娘那些话,她该如何说与大夫人听啊。
大夫人见她脸色不对,整个人都慌了。
“怎么了?我的芙儿到底怎么了?你快如实告诉我,胆敢有任何隐瞒,我把你卖到花楼里去!”
“……”
桃香都无奈了。
这母女俩在某些方面倒是一脉相承的一致。
她收起怜惜之心,一字不落的将沈若芙威胁折辱的话语全部说出来。
大夫人呆滞一瞬,一巴掌扇到桃香脸上。
“贱婢!你胡说!芙儿绝不会说出这般话语!来人,把她拉下去卖进窑子里!”
桃香捂着脸委屈的直哭:“夫人,奴婢没有说谎,堂姑娘并非小声低语,她直接宣之于众,长公主府上的下人们好多都听到了……”
“什么?”
大夫人身子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
几步,她不愿相信,可桃香言之凿凿。
芙儿她……她就这般恨我吗?
“大夫人,堂姑娘还让奴婢给世子带话……”
桃香弱弱道。
“她也骂泽哥儿了吗?”大夫人悲戚的开口问道。
桃香摇头:“堂姑娘说要让世子帮她,不然就鱼死网破……”
大夫人听着桃香复述过来的原话,脸色刹那间变白。
她猛地扣住桃香肩膀:“此话你可讲与大小姐听?”
桃香此时异常机灵的连忙摇头:“堂姑娘并未曾让奴婢给大小姐带话,奴婢没有告诉大小姐。”
大夫人稍稍安心,随后让桃香下去休息,她则神色不安的去寻儿子。
沈承泽原本在温书,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见大夫人过来,有些烦躁道:“若是有关堂姐的,大伯母便回吧,她已嫁为他人妇,咱宁安伯府还没那本事把手伸进人家长公主府的后院之中。”
“泽哥儿!此事你不得不管!”
大夫人声音发颤着,把桃香带回来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疯了?”沈承泽气的把手中的书册摔到桌面上。
桃香不知沈若芙所谓的鱼死网破是指什么,但沈承泽却再清楚不过!
“泽哥儿
,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堂姐,她万一当真犯浑……”
沈承泽不胜烦躁道:“那就让她犯!
左右就那两件事,她要么把大伯的身份公之于众,要么就拆穿我并非云氏之子。
大伯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就是欺君,要株连九族的,我猜她没那个胆子。
她撑死就是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
可那又如何?
我照样还是宁安伯唯一的儿子,世子之位也丢不了。
顶多就是被镇国公府迁怒一下,可长姐依旧是我长姐,同父异母也是至亲,只要哄着长姐还肯护着我,镇国公府也不会把我怎么着!
倒是沈若芙,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大伯母只管让人去告诉她,她有胆,就去做,看谁更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