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若初也从国公夫人处得知了殿前之事。
“白日里府上下人过来回话时候,初儿你还在静心礼佛,我想你是不愿让人打扰的,是以到这会儿才告诉你,你舅舅让我问你,对于此番结果可还满意?”
国公夫人笑问道。
沈若初闻言眉眼间也带着些轻快。
“我知道祖母他们可能会在御前失仪,但也没料到,她竟糊涂至此,敢骂出那般混话来。”
今上并非是个胸襟大度的帝王,大伯那四十板子,大抵是消不了他心中怒火的。
稍稍思忖片刻,沈若初便问道:“舅母,皇上除了给堂姐特许之外,可还有别的吩咐?”
国公夫人闻言,脸上表情很是有些古怪道:“他特意让人去太后宫中找了一位教养嬷嬷,届时随芙姑娘一道入长公主府。”
“啊?”沈若初瞪大眼睛。
国公夫人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嫁入皇族会有宫中教养嬷嬷去教规矩不假,可长公主之子已算是外姓。
就当皇上看重长公主,可也没有给一妾室寻教养嬷嬷的道理。
就算破例给了,也都是在婚前去女方家中教些时日,哪有抬进夫家还要跟着教养嬷嬷的?
皇上这般,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芙姑娘缺少教养?”
“上梁不正下梁歪,祖母和大伯在殿前那般表现
,他们的后代可不得好好教养一番?
皇上如此作为,虽有些不妥,却也不算为过,便是御史台的那些言官大人们,都说不出什么来的。
而且皇上也给了优待,如此算是恩威并施了。”
沈若初觉得事情的发展远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好。
虽说沈若芙用了一些正妻的待遇。
可那又如何?
贵妾再贵也只是个妾!
况且长公主之子还未娶正妻,一个名声受损身份低下还与公爹有龃龉,被众多人亲眼瞧见的贵妾,却用了正妻的待遇,长公主怕是要呕死!
于沈若芙来说,是祸非福。
只是……
沈若初有些懊恼道:“我央求舅舅帮着说了两句话,原只是想着回府好有说辞,并未想到皇上会因此给了堂姐优待。
长公主怕是要恼了咱们国公府的。”
“初儿安心就是,便是没有这回事,长公主也照样会恼了国公府,你可能还不知晓,半月前,长公主曾亲自来府上,为宋老太师的孙女保媒,被我婉言拒绝了。”
“宋老太师的孙女不就是皇后的侄女?长公主现在就已经开始站队三皇子了吗?”
沈若初微微蹙眉,上一世她是知道长公主力挺三皇子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长公主居然站队站的这么早?
“何止是站队?
初儿你是未曾见到
她来府时候,那趾高气扬的姿态!
当着你外祖父的面,就敢直言太子不中用,三皇子才是众望所归,劝咱们国公府眼光放长远些,莫要不知好歹!
你外祖父气的直接拿了先帝御赐的佩剑,将她赶出了国公府!”
“……”
原来与长公主的梁子,这么早就结下了啊!
也难怪她在秋日宴上想出言诋毁国公府。
沈若初脸色微沉。
太子死讯如今还未传回来,长公主就如此明目张胆的开始替三皇子四处奔波拉拢,未免吃相太过难看了些。
此作为也太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虽然太子这些年不在京中,明显失势。
可他是为大夏安定不顾己身,放弃荣耀,前去敌国为质。
于情于理,表面的荣光与尊重还是要给的。
旁人便也罢了,长公主身为皇族之人,更是太子殿下的亲姑母,如此行径,简直卑劣!
至于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三皇子,他想拉拢兵权在手的镇国公府倒也无可厚非。
可仅仅只因国公府拒了枫表哥与他表妹的婚事,不至于让他恨到,登基第二日就向国公府开刀吧?
“舅母,外祖那么生气,可会因此迁怒三皇子殿下,今后与他为敌?”
沈若初问出了自重生后便一直藏在心里,只是没有合适机会询问出
来的疑惑。
国公夫人讶然道:“当然不会啊!
拒婚之事长公主不会乱说,宋家也不会提,更别说还拐了个弯的三皇子了,他们气恼是有的,但也不至于从此就成了敌人!
三皇子又不傻,即便拉拢不到,也万不会与咱们敌对。
你外祖和舅舅效忠的是大夏,而非某个皇子,就更不会与三皇子为敌了呀!”
沈若初也是这般认为的,既如此,为何三皇子最后会对镇国公府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