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酒香四溢,气氛却是凝重无比。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却是都红着眼睛拼命的给自己灌酒。
李为民边喝边说,任剑则是边听边喝。
“你不知道,他们甚至还挖了地道,为了方便转移尸体。”
“幸亏有人及时举报,我们此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销赃点。”
“可惜那里也不过是一个中转而已,负责人也自杀了。”
“当我们根据掌握的线索追查到另一个地方时,那里已经化为灰烬了。”
话到此处,李为民已经将一瓶酒喝干,脸上泛起了红潮。
任剑此刻也已经喝了大半瓶,却是心冷如冰。
案子破了吗?
肯定是破了,至少捣毁了一个非常隐蔽且庞大的犯罪组织。
但是没破干净。
这个犯罪组织实在是太庞大了,盘根错节,仿佛没有尽头。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犯罪组织仿佛有应急机制一样,重要节点卡的死死的,说断就断。
任剑很想在此刻大声说,楚子安和沈惊雷,甚至尚温良都是参与其中的坏蛋。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么做于事无补,只会害了所有人。
口说无凭,就算李为民相信他又能如何。
万一他一个冲动去找人家质问,那不是等于送死吗?
压下心中的躁动,任剑沉声道:“难道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那怎么可能。不过以后的追查就麻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线索。”
李为民回了一句,又打开一瓶酒。
任剑将自己的干掉,狐疑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留下?”
“几乎没有,他们仿佛演练过一遍,处理的十分干净和迅速。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犯罪组织!”
李为民说着苦涩一笑,再次仰头。
任剑叹息一声,心道楚子安等人好快的反应。
这是一个很让人无奈的事实。
明明知道幕后黑手就在那里,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任剑毕竟还没有到了古代侠客那种地步,仗剑而行。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去执行自己所谓的正义,他受到的教育不允许。
看了眼有些颓然的李为民,他挤出一个微笑,“哥,别泄气。只要咱们坚持下去,这帮孙子一个都跑不了!”
“你说得对,抱定青山不放松,早晚让他们拉丹青。”
李为民仿佛受到鼓舞一般举起酒瓶。
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豪气仰头。
擦了一把嘴角的酒水,李为民终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嘿嘿,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我们又掌握了一条新线索,可惜不能告诉你。”
任剑听了不由暗笑,他估计是精神病收容所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有多言,直接举起酒瓶,“那就等破了案再说!”
“好!”李为民大叫一声,再次痛饮。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各喝了两瓶白酒,醉意上涌。
李为民舌头发僵,拍着任剑的肩膀摇头。
“我太难了!压力大不说,还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我才难呢!本来是发家致富的剧本,结果跑偏了!”
“我难!你好歹有钱,我只有气啊!”
“我更难!你还能上去biubiu他们,我特么只能看着!”
已经喝醉的两个人,一边继续喝,一边互倒苦水。
这一刻没有戒备,没有了距离,只有两个肝胆相照的兄弟。
迷迷糊糊间,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最终,两声闷响传来。
不知几时已经坐在了地毯上的两人齐齐倒地,不省人事。
同样的夜,不同的酒,不同的人在饮。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外面漆黑中时不时闪过的一抹亮光,楚子安面色凝重。
“这次我们可谓是损失惨重。”
“是啊,几年功夫打通的渠道就这么断了,可惜。”
尚温良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眼神幽怨。
“光是善后的费用就是1000万,我们三个这几年才赚多少!”楚子安一口将杯中酒喝下。
“明年那块地可就要开始拍卖了,少说也要5个亿。”尚温良提醒。
楚子安缓缓坐回沙发,沉声道:“再想其他办法吧。人货生意暂时是不能再干了,精神病收容所那边也出事了,显然是有人在捣鬼。”
尚温良一口干掉,冷哼道:“哼,别让我们查出来是谁,否则不共戴天!”
“唉,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了。”楚子安眼神阴郁地拿起醒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