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有抬头,可察觉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她说不清道不明,那具体到底是怎样一种眼神。
总之绝对不是善意的,带有些挑剔狠裂以及逼压。
霜玉能够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国师。
甚至连对方的名号都没有听说过。
那么此人突如其来的恶意,究竟是预测到了什么,还是刻意而知。
低下的眼眸闪烁了片刻,在抬起头时,霜玉便故作镇定跟着二人身后而在。
到了书房,墨祈年大手一挥便驱散了宫人。
国师倒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拿着茶水轻抿了片刻,眼神仍旧毫无杂念。
只有看向霜玉时,才略有波动,就连墨祈年都察觉到了异样。
不动声色的将霜玉护在身后,和这国师打着马虎眼。
“国师此次出关,日后便是可要在京中久住?”
见墨祈年主动询问自己的去处,对方却轻皱了眉毛。
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样瞥了墨祈年一眼,便故作矜持的微点着头。
眼神却始终都不在对方身上过多停留。
“此次出关,是因天下即将大乱,到时或许民不聊生,百姓朝廷荒土一片,死伤惨重,不得不由我出手指点。”
可听闻此话,霜玉和墨祈年倒是有些惊叹和疑惑。
如今四周安稳,朝廷里也没有过多的动荡。
除了罗浮教,还有些疑问没有解开,这其余的地方是一派祥和。
对方一张口就说四处不安,让人着实不可信服。
墨祈年一开始还带有赏识的眼神,此刻便已经有些平淡了。
甚至眉眼间还有了一丝质疑,打量了国师许久。
这才坐到椅子上,不以为然的摩梭着茶盏。
“国师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九州安稳,绝无可能如国师所说大战四起,民不聊生,如此倒有些让朕惶恐。”
对于墨祈年的质疑,国师似乎非常的不以为然。
就像早就料定了一样,让霜玉觉得,眼前这神棍好像还真有些实力。
“国家大事,老夫实在不敢妄言,皇上,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此次并非是在京城,而是北方!”
对方顶着这么一张年轻的脸,说出如此具有深思的话。
让霜玉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北方一向都是富饶之地,虽是山川河流,应有尽有。
但是长久以来,也从未出现过什么大的战乱。
况且京城离北并不太远,骑着马两三天也就能到。
若真有消息,墨祈年的人第一时间也会回禀。
可如今怎么这神棍一来,墨祈年的人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夫妻两人相对一视,都没有过分焦急。
墨祈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沉默了半晌后,这才装作疑惑的样子。
“朕愚钝,请国师明说。”
只见国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连肩膀都松懈下来。
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
“北方阴谋四起,人人其心可诛,但老夫看着,这仗并非是向着皇城,而是向着皇后娘娘。”
看着对方那双,能洞穿一切的眸子紧盯着自己。
霜玉有些狼狈的低下眼眸,脑子一片乱。
若是前段时间对方说这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反倒是认为这神棍妖言惑众。
但现在,她不得不略有深思了。
之前那个太监对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对方叽里咕噜说了那一大堆。
都让霜玉心中有些忐忑,下意识的便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子。
语气都变得愈发沉重,紧张起来。
“不瞒国师,前几个月确实有着教派流传,拿着一本书想要污蔑本宫。”
“书中所写皆是女子称帝,岂不是和此事有关?”
听闻此话,国师再也不是高高在上,反而有了些迟疑紧皱着眉毛,似乎略有不解。
直到墨祈年点了头,亲自又将那书拿了过来。
由霜玉递给对方,在国师将手伸出来的那一瞬间。
霜玉的瞳孔微有些睁大,对方所露出来的皮肤,光滑如凝脂。
看起来像是娇养长大的世家公子,可那双手,实在不敢断言。
干枯如老树皮,还有一些老年斑。
好像就真的如同几十岁的老人一样,让霜玉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国师有些怪,也还有些似曾相识。
可到底说不清,和对方在哪里见过。
没有多想压下心中疑惑,便悠悠将手又收了回来。
国师像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