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是什么鱼,于是也给了一个同样不认识海鱼的人一个顺理成章地不写名字的理由,总之那是一条很大的鱼。
“好了。”
乐朝天笑着说道,将那条鱼放在了一旁的那块烧热了又淋了一些油的石板上。
“把红青椒那些东西放上去,在煎一会就好了。停停停,别这么早放葱花。”
“哦。”
陆小三从善如流地将手里的葱花又放回了盘子里。
松果在一旁捏了许久的拳头,最后看着快要烤好的鱼,最后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打算日后再和陆小三算账。
等到乐朝天慢悠悠地将豆芽蒜蓉还有葱花姜叶都加到了石板上的那条鱼上之后,今日份色香味俱全的烤鱼便完成了。
陆小三很是感慨地站在那里,看着从袖子摸出了一双筷子试着鱼肉的乐朝天。
“凭什么你们受伤了,就可以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小少年依旧对当年他们吃火锅他吃火锅底料啊不对他吃清汤锅的事耿耿于怀。
乐朝天舌头好像在打着卷,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大概是被刚烤好的鱼烫到了,好一阵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三双筷子,递给了三人。
“你现在也可以吃啊,你不是已经见山了吗?”
陆小三只是哀叹着:“错失的那一顿辣锅,以后再吃一百顿,也弥补不回来了。”
乐朝天哈哈笑着。
四人围着夜色篝火,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便是草为萤,都是很是热切地和陆小三抢着鱼腹上的肉吃,给小少年弄得无语了。
身为前辈,一点前辈的亚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酒足饭饱之后,陆小三又检查了一下乐朝天的伤口,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这才跑回了亭子里,趴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松果则是就在火堆边睡着了。
乐朝天终于承担了师叔的责任,处理了吃剩的残骸,毕竟总不好腆着脸让草为萤去收拾。
这个山河观道人一面轻声咳嗽着,一面站在海边吹着海风,看着遥远的海面。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
乐朝天轻声说道。
草为萤坐在那里喝着酒葫芦里的酒,很是平静地说道:“什么问题?”
“假如前辈不去拦下那一剑,神河岂不是在自毁人间?”
草为萤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不可能不去拦下那一剑。”
乐朝天挑了挑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重新看向了东海,一直看了很久,才轻声说道:“既然知道那样一剑会被拦下来,他为什么还要用这样一剑?”
海畔青裳少年只是饮着酒,轻声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呢?”
乐朝天转头看向了那个少年。
“前辈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草为萤很是诚恳。
“当真不知,我又没有你们那么无趣,整天想着看一看前方的故事。正所谓问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你也很清楚的不是吗?”
这首菩萨蛮,乐朝天曾在前来东海的路途里弹唱过,是以这个道人轻声笑着说道:“我们不如前辈这般气定神闲。”
“你一个道人不知道清静为天下正?”
“晚辈自然知道,只是那时追求而不是已有,以圣人论世人,自然处处相矛盾。”乐朝天轻声说着,抬起头,仰看着夜空。“事实上,当一切反求诸己,我们便会看到,天下乱之根源,其实正在自身。”
“就像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干的那些蠢事一样。世人觉得妖族惊悸过度,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草为萤只是轻声笑着,对于人间一切,他都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
卿相安静地站在探春园的小楼之上,有时看看南方,有时看看北方。
南方迷雾遮蔽一切视野,甚至在今晚还升起了浩大的神光屏障,因为北方有个帝王用了人间很好很好也很坏很坏的一剑。
于是北方的星斗都垂落了,散在了四野,天穹之中,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云胡不知捧着一壶酒,唉声叹气地穿过那些红梅林跑了过来。
“你明知道我忙得很,还老是使唤着我去买酒,这像话吗?”
云胡不知很是无情地吐槽着这个立于小楼夜色之中,装得有模有样的酒鬼书生。
“丛心把我的飞仙借走了,我又懒得走路,不让你去让谁去,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先生,你要给我做多少辈子儿子才能还清?买个酒都这么多话,不知啊,我发现你开始修行之后,就有些膨胀了。”
“.......”
云胡不知很是无奈地看着那个在楼边一脸孤寡老人无依无靠表情的卿相。
只不过在接过了那壶酒喝了两口之后,卿相便很是满足地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