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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昌国寺(1 / 2)

何宾父子和萧敬仁来到了县衙,只见大堂外面挤满了人,他们都是萧卢两家的亲友。大堂之内,温长玉威严地坐在公案后面,瞅着跪在地上的原告和被告,一拍惊堂木,大声道:“萧敬轩,卢山控告你,说你为了争抢山岭而打死了他的堂弟,你可认罪?”萧敬轩挺直胸膛道:“草民不认罪。那日虽有争斗,可草民并没有打死人。”温长玉一听,瞪眼喝道:“大胆凶徒,你持械行凶,竟然还敢狡辩。来人,大刑伺候!”

“慢着。”何舜臣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温长玉,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用刑?身为父亲官,你审案就是如此草率吗?”

温长玉愣了一下,皱起眉头道:“何舜臣,你怎么又来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你?”何舜臣义正辞严地:“萧敬轩是我的外甥。你审他的案子,作为亲属,我难道不能来听审?你断案不公,我难道就不能提出异议?”

“这……”温长玉一时哑口无言,只好转向卢山道:“你指控萧敬轩打死了你堂弟,可有证据?”

卢山拱手道:“大人,有尸体为证。”温长玉一听,命令将尸体抬上来。少顷,两名衙役抬着一副担架走上堂来。他俩将担架放在地上,然后揭去上面覆盖的白布,只见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死者裸露着上身,胸脯上有一道道红色印迹,看上去像是被殴打所留下的伤痕。温长玉瞟了一眼尸体,大声道:“仵作何在?”仵作走上前拱手道:“大人,小人听命。”

“速去验尸。”

仵作答应了一声,走到担架旁边蹲了下来,仔细地察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拱手道:“大人,确实是被殴打致死。”

“不对!”何舜臣走了过来,“人凡是被打伤而死,死者的血液凝聚,多数情形是隐隐约约的在骨骼里,微微显露在外。严重的便会在受伤而皮肤没有破裂的地方呈现出紫红色,轻微的便呈现出淡红色。而这具尸体上所呈现的色调太过鲜明,它与血液凝聚在骨骼里所呈现的色调明显不同。所以,这些伤痕是假的,是用朱砂点搽,然后用火烤干而伪造的。须知,朱砂脂肪的颜色与打伤的颜色,一隐蔽一显露,一凝结一流动,相差太远,凡是有经验之人,一眼便可分辨。再者,死者形销骨立,面容枯黄,眼窝深陷,分明是久病而死。”

何舜臣滔滔不绝,在场之人听了大多叹服。仵作也知道何舜臣说的都对,而他说死者是被殴打致死,也是迫不得已,实非情愿。所以,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并不反驳。

温长玉一见,恼羞成怒,叫道:“何舜臣,本县知道你当过县令,你休要在此卖弄。这儿是新平县的大堂,我是知县,还用不着你指手划脚!”何舜臣瞅着他,讥讽道:“温长玉,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是不是心虚了?”

“心虚?”温长玉鼻子哼了一声,“本县光明磊落,有什么可心虚的?来人,将人犯押回大牢!退堂!”

翌日,温长玉不再升堂问案,直接将萧敬轩判处了死刑,并将案子上报,只等上级批准后便开刀问斩。

萧敬轩在大牢里关了十几天,慢慢地就跟看守他的狱卒混熟了。他悄悄地对狱卒道:“我在东门外的侍郎桥下埋藏了一笔财宝,反正我就要死了,留着也没用,就送给你吧。”狱卒一开始还将信将疑,见萧敬轩说得挺认真,便道:“侍郎桥上人来人往,怎么样才能取到呢?”

“这事好办。”萧敬轩道,“你让家里人假装到桥下洗衣服,财宝就埋在第二根桥墩旁的沙子里。”

于是,狱卒让老婆端着木盆到桥下洗衣服,果然在泥沙中挖出了一只陶罐,里面装了许多银子,他老婆用衣服盖着拿回了家。狱卒得到了银两很高兴,就买了许多好酒好肉,趁着夜深没人的时候,送进牢房去款待萧敬轩。萧敬轩对狱卒说:“反正也没别人,你就陪我喝酒吧。”狱卒也嘴馋了,就坐下来陪他喝酒。

喝了一会儿,萧敬轩道:“我听见外面有响声,是不是来人了?”狱卒一听,连忙站起来走出了牢房,到走道上朝两边看了看。趁狱卒出去的时候,萧敬轩撕开衣服领子,取出了一只小纸包。他把纸包撕开,将药粉倒进狱卒的酒碗里。狱卒回来后重新坐下,道:“没人,兴许是耗子。”

两个人继续喝酒,狱卒不久就晕倒了。萧敬轩从他身上搜出了钥匙,打开监狱的大门逃之夭夭。侍郎桥下的那罐银子,是萧敬轩以前埋下去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次却派上了大用场,帮他逃出了牢笼。

狱卒醒来,一见犯人逃走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回家携妻儿远避他乡。

次日上午,牢头跑来向温长玉报告,说犯人逃跑了。温长玉匆匆赶到监狱一看,只见牢房中空空如野。他气得破口大骂:“好个何舜臣,你竟敢私自放走朝廷重犯,真是胆大包天!”他立刻派了一队士卒包围了何宅,将何舜臣抓起来关进了大牢。

何宾并不在家,他到外地办事去了。傍晚时分,何宾从外地回来,刚走到城门口,就被一位亲戚拦住了。亲戚神色慌张地:“何宾,你父亲被温长玉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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