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李域都很忙,回园子晚,沈皓月起床问婢女才知昨晚他睡在自个身边。
明日就是沈二爷的忌日,沈皓月辗转难眠,到李域回来也没睡着。
李域如之前一样,轻声走进屋里,在床榻边脱下外套,正要揭开被子躺下去,侧睡的沈皓月转过身来。
“怎还未睡着?”李域睡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住沈皓月,瘦长骨节分明手轻抚她单薄的背,“是因想爹了?”
沈皓月在李域臂弯里摇头,“我爹很是自私,我娘还有我和季洲都因他在一段时间里并不快乐,对他我只有些许愧
疚,因为在他出事之前,我的态度十分不好,我一直以为还会有很多年,没想到他走得这样突然。”
“没有人预料到以后的事,你不用愧疚。”李域抱紧宽慰道,抱紧沈皓月几分。
沈皓月沉默感受李域抱着她的力量,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和李域的时间也很长,即便她离开,或许还有见面之日。如同当初她以为爹还会自私的存在许多年一样,
安阳王妃说圣上病重,此时应当是朝堂形势最为琢磨不定的时候,李域越大权在握,才是越凶险,他会如何呢?
“居庙堂之高可你所
愿吗?江山辽阔,你可有想过随心舒畅度余生?”沈皓月虽知道李域的抱负,明知答案,仍想问他。
“我所愿是江山稳固,百姓安居,这或许要我谋求一生,或许不能亲临山川江河,能见海晏河清,就算见到江山辽阔了。”
他追求的都将他囿于一地,此处是她为棋子的棋盘,终究是他们所愿所想相差遥远了。
沈皓月在李域怀里慢慢睡去,李域抱着她彻夜难眠,他意识到自己将她越推越远。
翌日醒来,已过辰时,李域难得还在,答应了送沈皓月去墓地,他早已洗漱完,着
一身白袍,端坐在靠窗的坐塌上。
窗外下过雪,一片透亮,映得李域高挺的鼻梁、卷翘的睫毛上似有一层细碎透明的绒毛,比往日瞧着俊俏不少。
“你可是从未发现自个夫君容貌过人?”李域望向抱着被子发愣的沈皓月,她起身他就听到了,没想到她并不下床,坐在那看着他发呆。
沈皓月赧然,不同他说什么,对外叫了一声七娘。
屋外候着的两名婢女端着洗漱用具进来,熟练地服侍沈皓月漱口擦脸,穿衣梳妆。
沈皓月装扮好,同李域用早膳,服侍的下人换了新的,一
早上没见七娘,大抵不会出现了,想起自个关于前世的疑惑,上马车去墓地的路上,沈皓月问李域:“七娘去何处了?”
“她不会回来了,过几天我去宁国府接你那名叫玉蝉的婢女来园子,也省得她过几日就要去一趟安阳王府打听你的情况。”李域道。
沈皓月并未点头,李域只当她答应了,本想说那名婢女也是个忠心的,到嘴边的话没说出来,怕她想到落下河的玉枝。
“七娘是安阳王妃安排的人吗?”沈皓月问道。
李域静默盯着沈皓月,暗探查了两日才查到的事,她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