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阴测测一笑:“楼枭,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自己去查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楼枭撩起衣摆,单膝蹲在他面前,声音冰冷失望:“沈严,本侯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受人指使同本侯做对!”
“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就不会只把我弄去钦天监!我让妹妹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让我入六部,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我!”沈严目光怨毒,心有不甘。
楼枭冷笑一声,“本侯是瞧不起你,所以让你在钦天监谋个闲职,原以为以你这平庸之姿不至于做错事,没想到你资质不行,野心倒是不小!也活该你被人利用!”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我沈严并非平庸之辈!”沈严显然被刺激到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扑向楼枭,却被楼枭一脚踹翻。
楼枭抬脚踩在他脖颈上,失去了耐心:“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口中的主人是谁,赏你个全尸!”
沈严咯咯笑起来,艰难道:“你……你杀了我吧!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他也不知被下了什么蛊,宁死也不肯交代出背后之人。
两人僵持片刻,楼枭皱眉,收回了脚,暂且饶过他一命。
沈严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
既然不肯说,那明日抱茵茵过来,也许那小家伙会知道些什么。
“看好他,不需任何人私自见他!”楼枭对令狱中侍卫施令后,转身大步离开。
此时侯府内,一道俊朗清瘦的小小身影跪在楼枭的书房外。
从皇宫出来,萧煜便跪在这里了。
“六皇子这又是何必呢?侯爷是什么性格你不会不知道,就算你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心软。”秦氏抱着楼茵茵从他身边经过,本心中有气,不愿多嘴,可几个时辰过去了,萧煜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
夜深露重,萧煜原本就单薄的身姿更显萧瑟。
秦氏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孩子,她纵然有气也生出几分心疼,放缓了语气:“侯爷还没回来,他时常是住在刑部的。今日遇到这种事,怕是要连夜审沈严,你跪在这里也没用。”
楼茵茵在宫中折腾累了,已经在秦氏怀里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这会儿被秦氏抱出来,感受到一点凉意,才幽幽睁开眼睛。
【诶呦!这男主还跪着呢?不过渣爹现在还没回来,他不会要跪一宿吧!这小身板怕是要跪废喽!】
秦氏低头看怀里的小家伙,面上瞬间又柔和了几分。
小家伙还挺会心疼人。
她吩咐一旁的春枝:“去给六皇子拿个斗篷来吧!”
“多谢夫人,不必了。”萧煜跪在那里,身姿挺拔,“请罪就要有个请罪的样子。”
“你这孩子,脾气还挺倔!我都说了侯爷不在府中,你这样他也看不见!”秦氏有些急。
萧煜抿了下嘴角,因为穿着单薄,小脸有些青紫:“多谢夫人好意,只是萧煜此番请罪,并非故作可怜给侯爷看,而是恳请侯爷饶过母妃一命。”
祺贵人以被宣武帝下令关进了掖庭,也许明日,也许后日,只要楼枭一声令下,那便是一杯毒酒或一尺白绫,就会了结她的命。
【我还当男主跪在这里是给自己求解药呢!他那个毒,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发作了吧!】
楼茵茵没想到萧煜是为了祺贵人才在这里一跪几个时辰,好像完全忘了自己也身中剧毒。
被女儿一提醒,秦氏才想起来萧煜是喝了毒酒的,当即有些着急:“六皇子,你身上的毒可解了?”
萧煜摇头,“沈严说那毒无解,萧煜死前只盼侯爷能绕过母妃一命。”
【那沈严吓唬你的,解药爹爹已经拿到了,只是他那个性格,你不主动要,他是不会给你的!】
楼茵茵可太了解渣爹了,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尤其这次萧煜触了他逆鳞,哪怕事后萧煜将功补过,楼枭也不见得会轻易原谅他。
萧煜低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他猜的没错,楼枭是有解药的。
但他清楚楼枭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又求自己性命,又求母妃性命,
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贪得无厌。
如果自己和母妃只能活一个,他情愿自己去死。
秦氏完全不知道这片刻时间,萧煜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她一听茵茵说有解药,敢紧让夏荷去寻楼枭回来。
“夫人寻本侯何事?”
楼枭从外面走进来,经过萧煜身边,像是没见到这个人一般,径直走过,从秦氏怀里接过楼茵茵:“让爹爹瞧瞧,茵茵吓到了没?”
秦氏看了眼萧煜,又看了眼满眼只有女儿的楼枭,欲言又止。
楼枭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又装作不知道,“夫人今日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本侯看茵茵精神得很,就让这小家伙先陪陪本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