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善猛地拍案,“陈信竟然以下犯上,对我这个兄长用兵?”
“大祭师,眼下可如何是好?”
陈善拽住姚谌的衣袖,跪倒在地,“大祭师,父王可有遗诏,究竟是何人继任王位?”
“大王子莫要慌了神,如今大王已死,遗诏又有何用?”姚谌引导着陈善的思维,“这王位,历来便是有能者居之。”
“大祭师言下之意是?”陈善仰着头,眼神中有了丝丝狠戾。
“大王子,若是再犹疑下去,莫说王位,恐是性命亦难保啊。”姚谌望着殿门,“二王子的亲军已入王城,即刻便要抵达宫门。”
“我乃西梁大王子,按祖制理应我继任王位,陈信他竟敢拥兵逼宫?”陈善起身,唤来内侍,他自己也私养了亲兵在宫内宫外。
今日,正是用兵之关键时刻。
姚谌拱手作礼,“大王子,微臣已冒死前来寝殿透露此信,为保小命,得立即回到圣殿。”
“今日,大王子权当微臣没有进宫。”姚谌说完,急急退出陈善的寝殿。
“立即传令,着刘总兵领禁军,诛杀叛贼陈信。”陈善系好外袍,他穿上紫色的朝服,那是王位上那人方可身着之服。
陈信领着兵,来到王宫内,此时的西梁后宫还未乱遭,陈列寒的死讯还未传回,宫中尚是水波不兴。
宫殿正门,一左一右,陈善与陈信各自带着侍卫自宫门两侧而来。
“大哥,如今父王尸骨未寒,你便如此僭越,穿上朝服,实为大不敬呐。”陈信开口便扣个罪名下来。
“按西梁惯有祖制,长子继位,再者,我母亲乃西梁国王后,我继承大统正是天经地义。”陈善说道,抬脚便跨进宫殿大门。
陈信见状,抽刀上前,搁刀刃于他脖子上。
“我手中有父王遗诏,他要立我为王。”
“你胡说,父王战死沙场,怎有机会手书遗诏?再者,要立也是立我这个兄长,何时轮到你?”
陈善也拔刀,与弟弟对峙。
“那兄长便好生瞧瞧,父王的遗诏,以免落下一个谋逆之罪。”陈信拿出一方黄色绢布,递到兄长跟前。
陈善毫不迟疑,接过之后,立即摊开。陈信拎刀一刺,那里面包裹的毒粉便挥散出来。
“啊,咳咳。”陈善被迷住了眼,毒粉呛入鼻腔之中。
陈信趁机,抽刀捅上他的腹部,“兄长如此失防,怎可堪当我西梁一国之王。”
见二位夺位的王子厮杀起来,双方的侍卫也不甘示弱,拔剑相向。一时之间,宫殿前一片兵器碰撞、血水四溢、杀号频起。
王宫内,只有正殿腥风血雨,其他地方依旧云淡风轻,他们不知,西梁的大王已死,继任者正在拼个你死我活。
陈君妙领着一个少年和一队兵马赶回王宫之时,所见便是门楣染血,尸身纵横。
陈善趴在地上,挣扎着欲起身,与陈信殊死一战。
“啊!”随着陈善的一声惨叫,陈信手中的刀扎入他的胸腔之中,又搅弄几下。
“哈哈哈哈,兄长死了,我便是西梁的王,我才是胜利者,我才是。”陈信口中渗血,却癫狂大笑。
“大公主,大公主回来啦,我是西梁王,我才是。”
陈信提着刀,一步一步拖着残破的身子,眼巴巴地望着殿中那王位,挪着步子,慢慢过去。
陈君妙关上宫殿正门,一步步跟在陈信身后,眼光随着他走向那王座。
“我才是西梁真正的大王,哈哈哈哈。”陈信丢掉刀,伸手,抚上王座的扶手,一点一寸地触碰着。
他仰头,闭起眼,有多少次夜晚做梦,梦到自己登上这王座,睥睨堂下众臣。
“不坐上试试吗?”陈君妙的声音传来。
“当然,如今只有我能坐。”陈信转身,坐在王位,双手扶住两侧,“众臣跪拜新王。”
陈君妙扬起唇角,立于王座一侧,“恭迎大王登位。”
话音刚落,陈信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陈君妙君的剑刃,抹向脖子,所有的话皆封锁回喉咙里。
“你,你?”陈信双手捂住脖子,栽倒,缓缓地滑落于王座之下。
“大王英勇,殉死沙场,大王子原为王位继任者,二王子因妒忌兄长承袭王位,拥兵逆反,亡于刀下。”
陈君妙推开殿门,看着宫殿前的禁军,不紧不慢道。
“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神殿大祭师受神意,卜得我西梁继任大统之位之人。”陈君妙说着,抬手。
姚谌身着大祭师长袍,牵着一位少年,走到王座前,立于另一侧。
此时,众朝臣已陆陆续续来到正殿,污秽满地早已被宫人与内侍清理干净,仿佛这里一切都不曾发生。
“众臣听令,大王御驾亲征,英勇无畏,身殉沙场。循祖制及礼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