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异?”褚煜拉着胡葭,问道。
胡葭点头,“夫君莫怕,我们虽只有三五侍卫,但个个精兵悍将。”
“若贼人真杀过来,你只须紧跟着我。”胡葭又将褚煜腰间的腰刀抽出,塞到他手中,“你拿好防身,这回倒真派上用场。”
褚煜笑笑,有周令九在,他绝不会有事。但此刻他的王妃说要保护自己,心中简直如饮蜜糖。
如此看来,南楚的那个栗子弟弟,想要达到自己在胡葭心中的地位,简直难如登天。
“咻咻”的声音传来,胡葭眉尾一压,拽住江照,将他拖进马车。
周令九抽刀,挡住飞来之箭,又朝几名侍卫挥手,令他们围住马车,保护王爷王妃。
一阵箭雨之后,一群身着粗布麻衣、训练有素的贼人冲出来,直直地朝马车奔去。
“殿下,小心。”周令九纵身一跃,飞身到马车旁,与贼人缠斗起来。
这些人着装虽简陋,但身手矫健,绝非泛泛之辈。
他们直逼马车,目的很明显,就是褚煜和胡葭。
江照哆嗦着身子,望着胡葭。
“别看我,”胡葭伸手,从马车座下抽出一把剑,“莫指望我会保护你。”
“夫君,若是贼人杀过来,先将他扔出去抵挡几刀。”胡葭朝褚煜交待。
“葭儿,阿九和五军营的侍卫会解决贼人,你莫涉险。”褚煜一把拉住胡葭。
胡葭拍拍褚煜的手背,安抚他那颗担忧的心。她蹲在马车门口,看那些贼人的身手,不像散兵游勇。
“嘶。”驾车的马夫后背被刺上一剑,趴在车下。
胡葭纵身跃下马车,一脚将他踹到马车底下,又抽出刀,迎战刺客。
“阿九,”褚煜掀开帘子,朝周令九大喊。
周令九回头,他明白褚煜意思,是要他保护王妃。
胡葭抽刀,抬脚踩在马腹身上,举剑刺向那个受伤略带虚弱的贼人。那一剑刺向他的肩头和手臂,避开要害。
“留个活的。”胡葭喊道。
可刺客为何总是杀不完,周令九与其他侍卫渐渐有些落了下风。此时,只见从旁飞奔而出一群身影,快速将围攻的刺客清剿干净。
“王爷,王妃。”前来救援的人走到马前车,拱手作礼。
褚煜依旧坐在马车里,沉稳道,“多谢宋千户出手相助。”
宋凌回道,“王爷言重,属下会一直跟在暗处,护送您与王妃南下。”
宋凌带着手下离开,瞬间便钻进丛林中,消失不见。
胡葭将剑抵住那唯一的活口,“你听命于何人?”
“我乃是云雾山的绿林好汉,今日不过是想劫富济贫。”那个身上被刺数刀,断续无力地说道。
“哦,是吗?”胡葭抽剑,朝他身上锁骨又刺了一剑,“劫富济贫?土匪流寇?”
“嚯。”那人嘴角渗出一股血,胸口剧烈起伏,“在下真是土匪。”
“哼。”胡葭冷嗤一声,举剑扎向那人胸口,还握住剑柄,搅了搅,让他无生还之机。
“王妃,这些刺客···”周令九上前,下令侍卫将那些尸体收拾收拾。
胡葭点头,将剑在那人身上擦了擦,抹上剑身的血迹。
“他们并非土匪流寇,”接着,她抬头看向云雾山山腰,“土匪流寇劫镖抢钱,除了身手还有脑子,不是蠢猪。”
“睿亲王是陛下册封的亲王,朝堂江湖中岂会消息闭塞。”胡葭持剑,敲了敲马车,“他们会一头撞到这硬石?若我没估错,这些人不是京城中人,便是边境外族。”
“王妃之意,是其他二位皇子?”周令九想了想,“可殿下虽贵为亲王,却却册封陇原,远离京城,无意与他二人争位夺权。”
胡葭摇头,她目前也不清楚刺客乃是何方人士。“继续南下。”
胡葭钻进马车,只见褚煜一副稳重淡然的姿态,悠闲地把玩着腰刀。
江照则是跪坐在内,一脸惨白。
“出去。”胡葭坐下后,挥挥手,又将剑藏于座位底下。
江照赶紧起身,扑爬趔趄地朝马车外滚去,车夫早已从车底钻出来,他后背的伤被随意包扎起来。
“难怪殿下处变不惊,原赤竟是有锦衣卫宋千户暗中保护。”胡葭理了理云鬓,又拿起手绢擦拭着手上残留的血迹。
褚煜哑然失笑,“那不过是例行规矩而已,我虽是个质子,但终归是大炎的皇子,父皇也是要保全皇家颜面的。”
“看来,殿下与我并无交心呐。”胡葭低低地喟叹。
“葭儿此话真是伤了为夫的心,”褚煜挪过去,紧贴胡葭,“那是父皇安排暗中保护我夫妇二人,怎地能说我心思深沉?”
“何况,我也并不知今日会遇到刺客,若是一路平安到南楚,宋千户不必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