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落叶飘落于庭院之中,将地上的泥泞染成一片深红。
独立的小院内,竹制的水车正在旋转,甘美的清泉被打捞起,浇在石头上,溅起一抹甘洌,午后的太阳微弱而充满着暖意,暖亭内,上等的木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兽皮。
身穿全套贵族华服的玛利亚来莎小姐正坐在暖亭内望着秋景,和一些贵族小姐一样,玛利亚来莎一向被认为是一件易碎品,她的身体从来都无法以“强健”形容,每逢春秋换季时就必须注意保暖,否则就容易生病。
不过,她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标准的贵族小姐,她不需要那么多社交,也没有那么多琐事,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参与许多活动并应对得体,如果没有需要,她抱着几本书,一套牌,也可以安静地度过一整天,在她的身上有一股非常静谧安宁的气质。
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这段时间都在家中,旁边立着两位侍女,一人捧着毛巾,一人捧着大衣,来自耐色瑞尔时代的魔法仪器播放着音乐。
这本是无事发生的一天。
直到有一位侍者从外步入,他神色急切,打扰了来莎小姐的
“小姐。”
“格罗斯克罗尹茨阁下来访。”
来莎小姐抬起头,面露惊讶之色,她朝外看了一眼,发现阿拉贝尔五侠,大师级圣武士雷纳德就站在庭院门口。
“你们下去吧。”
“是。”
得到了许可命令的雷纳德大步走入庭院,他一袭白袍,面容英俊阳光,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充满着希望和热忱。
只是他的眉宇间却满是阴沉,就像被乌云遮住般难以言喻地晦涩。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自责和痛苦中度过。
学弟迪斯马的出走不仅是对卢锡安导师的重大打击,同样也是对雷纳德的重大打击,作为立下奉献之誓的圣武士大师,雷纳德立即追了出去,他在城外追上了迪斯马,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导师说那样的话。
雷纳德无法理解为什么迪斯马会选择离开。
难道他身上的荣耀还不够么?
他已经受封了殿上功臣,有资格列席宫廷,他已经成为了阿拉贝尔五侠,名声在外,他已经是大师级实力,前途不可限量。
这还不够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迪斯马?!
可当雷纳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迪斯马的时候,迪斯马则回以冷笑。
“怎么,现在就要摆出学长的架子压我么?也是,你很快就会是掌旗官了,上级对下级,自然是命令的语气。”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未奢望掌旗官一职,如果你想要,我让给你就是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导师?”雷纳德终于少见地生气了:“现在,回去,向导师道歉!”
“对,没错,就是这个,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个!”谁知道此言一出,迪斯马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雷纳德的鼻子,怒骂出声:“你总是这样,你每次退让都可以得到更多!你每次大方都可以名利双收,你不想要的,他们争先恐后地送给你,你越是退让,反而越是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什么你都得了!现在,你居然敢指责我?!你居然有资格指责我?!”
最终双方大战一场,各自受伤,雷纳德本来占据了微弱优势,但迪斯马使用了以命换命的打法,圣武士最终还是无法向学弟痛下杀手,迪斯马成功逃离。
身上带着伤的雷纳德落寞地独自一人回归苏萨尔。
我总是可以得到更多……是么?
就在反思自己的错误,反思自己在迪斯马出走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的时候,失落至极的圣武士大师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身披黑袍,脸戴骷髅面具的修士。
之前的遭遇在雷纳德的眼前回闪,直到来莎小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欧贝斯齐尔冠军骑士阁下,请问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么?”
黄花落叶,流水循循,光芒顺着一条斜线落入庭院内,雷纳德知道,自己的突然到访一定令她很惊讶。
再过几天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了。
“久违了,来莎小姐,身体还好么?”雷纳德的嗓音十分低沉,他默默地说道。
“请坐……是,一切都好。”来莎让雷纳德坐下,她让侍女取来葡萄酒,迟疑着想要再次询问:“阁下?”
雷纳德从身上取出了一件首饰,递给来莎。
这件首饰是一条项链,上面镶嵌着一颗珍珠,珍珠表面泛着明亮的银色光芒,神圣与温暖的气息兼具。
“这是?”
“这是日炎珍珠,它出产于七丘天堂之天堂山的第四层。”雷纳德点头:“我把它做成了项链,你以后把它戴在身上,你常常胃寒,吊在身上,对你一定有用。”
一股巨大的惊喜感冲垮了来莎小姐的心理防线,良好的家教令她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