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你从哪得到的消息?靠谱么?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刘乐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询问。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没事干糊弄你不成?早就定下来了,就差最后一份红头文件了。”王总很不理解刘乐恒的后知后觉,斜眼看着他,声音忽然变得老高,“不信,你去中介那边问问房价,就幸福里几栋楼,房价比半年前涨了两万二,还轻易找不到人肯卖。凭啥啊,不就凭四中把这一片儿纳入学区么?”
“涨了多少?”刘乐恒闻听,愈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炒房,也不喜欢炒股。半年来他没日没夜为了赚钱而努力,哪里有时间去关心房价?而眼下住的这套,则是他跟周小慧结婚之后,贷款买下来的。当初之所以买这套,就是因为它便宜,总价只需要五十几万人民币,平均九千多一平米还没公摊面积!
如果真的如王总所说的那样,幸福里小区的房价每平方米涨了两万二。刘乐恒和周小慧夫妻两个目前居住的这套老破小,就涨了一百多万。远远比夫妻两个半年来的总工资收入,高出了足足十倍!
这钱,也太好赚了一些。刘乐恒以前在办公室里,经常听人八卦说,某某家中一套老破小,忽然升值数倍,某某不上班,光凭着将房子倒来倒去,就财富自由。总觉得距离自己略显遥远。却没想到,某一天幸运会砸在自己头上。
被砸得有些晕,但并没感觉到多开心。一方面是因为,这一百多万的“横财”,都是纸面上的富贵,能不能变现还很难说。
即使能够变现,把幸福里这套小房子卖掉换来的钱,扣除另外那套房子的贷款,夫妻俩手头也剩不下多少。距离“财富自由”四个字,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此外,幸福里小区被划入东安四中,只是初中部免试。高中部却仍是全东安市统一招生。妞妞过完年是初三最后一个学期,已经来不及转学到东安四中插班。学区房的好处,她一点儿都享受不到。
“怎么,刘哥你真想卖房子啊。如果卖,您千万别找中介,按照市场价,我找人来接。就您这装修,我保证对方绝对不会还价。”见刘乐恒听了自己的话,就坐在电脑前好半晌一动不动,王总顿时误以为他在打将房子变现的主意,赶紧在旁边低声要求。
“不,不卖。”刘乐恒先是木然摇头,随即迅速缓过了神儿,笑着解释,“我没打算卖,卖了之后就没地方住了。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个,这个小区,这个小区的房子,居然也有成为学区房的一天!”
“这里,原本就是风水宝地啊。老东安谁不知道,东富西贵,这里距离就在老内还边上,早年间是读书人参加科举的扎堆租房子的地方。上世纪,是工业委员会的家属院。后来工业委员会搬迁了,领导们有了更好的住处,才把这个小区的房子都变成商品房。”王总不愧为老东安,说起幸福里小区的历史变迁来,如数家珍。“我小时候上学路过这里,做梦都想住在里边。早晨起来,叼着根油条边走边吃,就能走到学校。哪像我,整天骑着自行车追公交。”
“你小时候?”刘乐恒见王总也就三十出头,说话却老气横秋,忍不住笑着询问。“啥时候的事情啊?你看起来没多大吧!”
“三十七喽,我就是心宽,所以长得脸嫩。”王总伸了个懒腰,笑着解释,“我小时候家里住人民大学对面儿那块。没考上四中,上了139。从我家到学校,骑车要整整四十分钟。”
“怪不得你体格看起来这么好,原来是那会儿锻炼出来的。”刘乐恒有过同样的骑车上学经历,笑着调侃。
“可不是么,每天上下学八十分钟自行车,一连六年,除了寒暑假之外,风雨无阻。后来我去金陵上大学,别的课成绩都稀松,就是体育,比特招生都没差哪去!”王总耸了耸肩,笑着自我解嘲。“有一年学校组织城市自行车比赛,我从鸡鸣寺一口气骑到中山陵,把其他同学甩出了足足两公里,都不带喘粗气的。”
接连听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地名,刘乐恒跟王总越发有共同话题,笑着询问,“你也在金陵上的大学啊,哪学校?”
“金陵地质大学,后来并入了三江大学,成了别人家的一个学院。”王总抬手搓了一下自己略显脱发的额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回应,“你呢,也是在金陵读的大学吗?金大,三江,还是河海……”
“咱俩一个学校,我学的土木。”刘乐恒放下鼠标,笑着回应,忽然间,觉得世界真的很小。
王总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摇头,“原来你还是师兄,怪不得一眼就看出我那房子砸得不对。专业人士,学的就是这一行。”
男人之间就这样,往往就是因为聊到了一些彼此都熟悉的事情,便有了共同语言。随即,关系就迅速拉近。
既然是校友,师弟的请托,刘乐恒就不能随便敷衍了。一边跟对方聊着鸡鸣寺的油炸臭豆腐,夫子庙的鸭血粉丝汤,中山陵的桂花小汤圆,一边信手用鼠标在王师弟重金请专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