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不是感叹的时候,案子还得继续查,一边是情怀,一边是理性。
理了理警服,几人绕过车过街向面摊走去。
苏沫仰着头嗅了嗅,陆知时转头问道:“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摇摇头,此处并没有特别的气息,昨日也是追到这附近,那邪祟的气就无端消失了。
“不过,那东西受了点伤,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一定藏了起来。”
真是糟糕,陆知时叹了口气,到底是打草惊蛇了,这下恐怕更难办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并非坏事,这件事又从暗里转到了明面上,按照之前的推理,他们只需要抓到那个明面上的人,潜藏着的邪祟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想到此处,陆知时又有了干劲。
“走吧。”
四人风风火火,都穿的极其招摇和突兀。
两位一身正气,身材匀称着规整警服的警察,后面跟了个踉踉跄跄,瘦高白皙的蓝袍小道士,还有……
黄土路走出T台感,身形婀娜,容色极美不输明星的妖艳女子……
这组合嘛,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张然一抬头便瞧见了几人往自己面摊走来,微微一愣,直起了身子,手里拿着大勺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勺尖清汤滴落回锅里,他脸上的疑色变成了笑:“警官,坐,要吃什么?”
“张然是吧,找你问点事。”
一听不是来吃面的,心里早就明白了缘由,他脸上又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直愣愣的傻了两秒。
“有空么?”见他表情变化多端却不言语,唐灿又说道。
“有,有,有,警官,你们先坐吧。”
他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身体左右乱转,啪的一下将勺子放进了锅里,双手胡乱的在围裙上擦拭一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稳定了下来。
脸上堆了笑,将炉子后面的凳子抬了出来,坐下。
这才又看见陆知时身后的小道士,张然脸不自觉的抽动了起来,这些小情绪和小动作全然收进了陆知时的眼底。
“怎么?你很怕我们?”
“没有没有。”张然收回眼神,急于解释的慌乱着摇动双手,他谄媚的笑了笑说道:“警官,前几天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我就是个摆摊做小生意的,爹又生了这病,家里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不少钱,真的是不容易啊……”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说的那段时间,我都在医院照顾我爹,要是不信,可以去医院问问。”
还没有开始问,他就一股脑的说了许多,过于急躁的解释,反而像是在掩盖什么。
陆知时并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才又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又没说什么事,你别着急,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如实回答便好。”
张然双手紧紧抓住围裙,点了点头。
陆知时问道:“你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然双手一下放松,说道:“现在情况稳定了,就是说话不怎么利索,半边身子使不上力,平日我摆摊,都是我妈在家照顾他,你看,我家这么个情况,我也不敢走太远,拆迁的事也没了着落,警官,你说,这日子苦得很啊,都快过不下去了。”
唐灿拿着笔在一旁记录着,观察着张然的表情变化。
陆知时又问道:“你说你之前一直在医院照顾你爹?从来没有回来过?”
张然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有人说一周前在这里见过你。”
说完,陆知时转头看着唐灿的记录,也为张然留了片刻喘息,眼见着他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双手猛的又将围裙抓紧。
看样子心理素质并不是很好,肢体语言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果然说了谎。
陆知时转过头,换上更为严肃的神情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证据我们基本已经掌握了,下次问话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气氛突然变的焦灼了起来,张然坐立难安的扭动了身子,他几次开口又闭上。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陆知时肩上,苏沫弯了腰,低声说道:“我去别处看看。”
陆知时微微点了点头,随着苏沫的离开,小道士的身影完全映入了张然的眼中,他眼眶有些抖动,实在不明白为何警察办案还带个道士,莫非,他们真的是掌握了什么情况?
这事,原本是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尤其是警察,那么离谱的经历,恐被当作狡辩的谎言,所以当时便隐瞒了过去……
可是现在……
瞧见他的眼神锁定在了小道士身上,陆知时深知,其中果然另有一番蹊跷,便顺势诈道:“这位是警方特意请来研究此案的道长,有什么你尽管说。”
连道士都安排上了,看样子……
张然眼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