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歆禾说的没错,季廷煜在送人礼物这方面确实不太上心。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他可以说做到任何方面的无微不至,可唯独她生日,他不曾送过任何礼物给她。唐知芝心里苦涩的想,看来他不是不上心,是没能遇到让她上心的人。
一想到他和她纠缠不清的同时,还想着给别的女人精心挑选礼物,她的心里就没办法做到真的平静。
朱歆禾毫无察觉,她惊讶儿子开窍的同时,叹口气,“当初廷煜和你分手,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我不该让你去出那个头,劝他回国,让他误会你的用心,记恨上了你。”
林觅清回答得很识大体,“这怎么能怪您呢,是我没用对方法。”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太过懂事了,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那小时候廷煜何彦他们闯的祸,你可没少替他们背锅。”
林觅清被逗笑,“原来您都知道。”
“我和你伯父不说,不代表我们没有看在眼里。”
朱歆禾拉过林觅清的手,语重心长的口吻,“我们都认你做廷煜的妻子,你别管他在外面如何,养了什么样的女人,在季家,我们只认你一个,只要记住这一点,你和廷煜的婚事一定能成。”
唐知芝手里握着精致的骨瓷杯,乖顺垂着眼眸,眼眶不由自主的发酸。
养在外面的女人……
她的心像是反复被放在油锅里煎,久久控制不住心湖的波澜。
“什么一定能成?”
季老缓缓走进来,身后跟着一抹英武挺阔的身影。
季廷煜先是看到唐知芝脸色泛白的纯净面孔,再看到她身侧的季承凯,眸光不由地一沉。
朱歆禾喜悦地起身,迎接季老,“正说廷煜和觅清的婚事呢。”
“婚事?”季廷煜似笑非笑地勾唇,“我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孩子……”
朱歆禾嗔怪地看着他,小声提醒,“清清还在呢,你说话注意分寸。”
季廷煜神色晦暗,但也没再说什么出格的话。
朱歆禾默默松口气。
季老在朱歆禾的搀扶下来到沙发坐定,“我们家和清清家知根知底,清清从小到大样样优秀,哪里配不上你?”
“没说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
季廷煜站在那,之前被扯掉纽扣的黑衬衫已经换下,此刻穿的是一件崭新的白衬衫。
白色衬托他英俊面孔柔和不少,无形弱化了他疏离冷漠的气质,看起来尤为清新俊逸。
他摘下腕间那串沉香珠,拿着丝绢缓慢擦拭。
朱歆禾问,“摘那珠串做什么?”
季老信玄学,这珠串对季家意义不同,自然不能随意对待。
“湿了。”季廷煜漂亮修长的手指扫过那颗天珠,语气随意,“我擦擦。”
唐知芝原本要放下茶杯,听他这么一说,险些没拿稳。
她的心脏狂跳,垂下的眼睫抖个不停。
“你平时洗手沐浴都多加小心,怎么会弄湿呢?”
朱歆禾奇怪地看着他。
季廷煜继续轻抚那天珠,慵懒的嗓音沙哑性感,“刚刚贪吃,吃了一颗多汁的水蜜桃,汁水溅上去了。”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唐知芝肯定要冲上去亲手堵住他的嘴。
避免他说出更多厚颜无耻的话来。
那天珠怎么湿的,她再清楚不过。
是他犯浑,不理她喊停,才会让她不小心——
那也根本不是什么蜜桃汁,是她的……
她连回忆都羞耻,却也只能忍着不作声。
朱歆禾半信半疑,“你一向讨厌甜腻腻的瓜果,怎么今天倒是吃起桃子来了?”
“一时兴起。”他状似无意瞥向某个地方,嘴角笑意意味不明,“哪知道流这么多汁水——”
唐知芝听的耳根子发烫,霍然起身。
大家错愕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笑容柔婉,“我突然觉得有些胸闷,去外面站会儿。”
“我陪你。”
季承凯起身,打算陪她一块出去。
“承凯。”季廷煜开口叫住他,“好久没一起下棋了,要不要来一盘?”
季老看着他们,来了兴致,“这倒是好,我也来见识见识你们叔侄的实力。”
林觅清见状起身,“那你们下棋,我陪知芝出去转转。”
说着她走向唐知芝,亲昵拉起她的手,笑容口吻像长辈,“知芝,我们走吧。”
唐知芝任由她牵着去了外面的庭院。
柔风吹过梢头,树影轻晃,叶子婆娑发出沙沙声响。
两个外貌同样出挑的女人站在一块,不失为一道绝佳靓丽的风景。
林觅清走到石桥上,居高俯视台阶下面的她,轻笑道,“初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