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双方分别在长餐桌的两侧入座,留下了主位。
寅仓岸治坐下之后,转头问起女佣桧原光,“大哥呢?他还没有过来吗?”
“我和古贺管家去老爷房间门口敲过门,不过老爷没有回应,可能是还在睡觉吧,”桧原光像是一只温和无害的兔子,说话声音也很柔和,“所以古贺管家让我先招待各位用餐。”
寅仓岸治没有问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通知我们过来这里,结果他自己睡了一整天、一直没有露面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寅仓麻信脸上挂着儒雅和善的笑容,“大哥他身体不好,应该需要多多休息吧。”
桧原光和另一个女佣推动着餐车,把一份份菜肴端上桌,顺便介绍着今晚的晚餐流程。
大概是没有想过客人到来,大厨没有按照开胃菜、汤、副菜、主菜、沙拉、甜点这种繁琐程序来准备晚餐,只准备了开胃菜、主菜和甜点。
没有那么正式隆重,却也符合家庭聚会的轻松氛围。
在一份份口味清淡、份量不多的开胃菜都被端上桌之后,寅仓家的人似乎没人觉得自己算主人,也没有人代替未到场的寅仓迫弥招呼外来者。
作为寅仓麻信妻子的寅仓磂莉在旁边嘀咕,“不是说只有三个月了吗?”
这边两人努力缓和着气氛,羽川条平神色还是有些恍惚,心里忐忑不安。
语气平静和缓,不带一丝火气,但这句话也算是说得很重了,让周围气氛瞬间凝滞。
毛利小五郎神色无奈地抬手覆面,叹气。
尤其是原剧情里,寅仓守与还笑眯眯附和着说‘让年轻女孩子去叫他起床、迫弥说不定会觉得高兴的’,不管那是不是恶趣味地想要吓唬一下年轻女孩子,总归是一种对客人的轻视。
没错,他们是管家邀请而来的外人,跟受这家老爷邀请而来的寅仓家成员相比,这份邀请的份量可能不够重,不过既然肯定了他们这群来客的到来,就应该有着最基本的尊重吧?
毛利小五郎见这些人只关注自己能得到多少财产,无语又回到了心头,出声问道,“对了,你们之前说,这所公馆的主人迫弥先生得了癌症,所以他才会邀请你们来这里开会商量遗产分配吗?”
池非迟早知道羽川条平会有这种提议,只是亲身经历到,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家徒弟真是的……
毛利小五郎也没有丝毫见外,直接动手开吃,让原本还想客气一下的大泷悟郎把话咽了回去。
寅仓实那皱眉看向池非迟,发现池非迟神色冷淡地看着小胡子大叔和自家大姐打圆场,深呼一口气,猛得站起身,在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中,脸色有些阴沉地往门口走,“好啦,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是由我去叫大哥起床吧!”
寅仓守与也不想气氛太僵,笑着为羽川条平解释,“真是不好意思,是条平他考虑不周到,不过他本来就是那种不会顾虑太多的性格,对你们没有恶意,希望你们不要把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哪里,”毛利小五郎也连忙摆出笑脸,转头看着池非迟道,“非迟平时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有时候说话很不客气,其实他心里也没有恶意的,也请你们见谅。”
寅仓岸治看了看面前已经吃了大半的主菜,转头看向餐厅门口,“不过大哥居然还没有过来,动作也太慢了吧。”
“不……”大泷悟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邀请我们过来的,是这个家的管家古贺先生。”
“是啊,”寅仓麻信回应道,“听说大哥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寅仓实那附和道,“是啊,平时他早就坐在这里挑剔料理了。”
羽川条平呆呆看着池非迟,似乎是因为太惊讶池非迟会这么说,连提议被反驳、被人指责失礼的尴尬情绪都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
“那个……”毛利兰感受着沉闷压抑的气氛,担心双方起争执,连忙笑着对池非迟道,“非迟哥,我们去一下也没有关系啦。”
虽然她之前看到那位年轻先生的时候,确实被对方的相貌气质所惊艳,看得愣神了,但是被怼得失魂落魄的人,毕竟是她曾经的恋人,双方经历了那么多快乐时光,还痛苦地纠缠过,相比起来……
仔细想想,他觉得自家徒弟说的话没毛病,那个穿白西服的小白脸明知道他们是管家受邀请而来、跟老爷可能不熟,还笑嘻嘻地让女孩子们去叫老爷起床,确实不太礼貌,但人家可能只是做事随便了一点、喜欢逗年轻女孩子,他家徒弟完全可以委婉一点表示不满,然后叫上他去喊这家老爷起床,把小兰她们替换掉就可以了啊……
大姐寅仓守与好奇地试探道,“迫弥找了你们这么多人来见证今晚的会议吗?”
当然,他知道羽川条平这么提议有别的原因,而寅仓家这些人的心态有些微妙,似乎并没有东道主的觉悟,互相之间都能冷嘲热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