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货店,想让陈尺子将虎皮缝制成坎肩。
那年月,虎皮虽然算是贵重的皮毛,但是也不罕见,只不过那客商的皮子是一张白虎皮。
而且客商的身份也不一般,是京城一个王府的管家,这个皮坎肩是王爷送给王府老太太的寿礼。
看到白虎皮,得知了客商的身份,陈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接下这个活计。
为此,他一边扔皮货店里的活计招待好客商,一边将陈尺子请到了后院的厢房内。
“儿子,这件皮货实在是太贵重了,来历也很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咱们肯定会惹上大麻烦。”陈父劝告陈尺子说道。
陈尺子却不以为然“爹,你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检查了那张白虎皮,那是一张上等的皮子,无论是柔韧性还是坚固性都没有问题,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了,我早就盼着遇到这样一张珍稀毛皮了。每一个成名皮匠都是有成名作品,像东山的张皮匠,他就曾经为官府里的县官缝过一张赤狐皮,西边的刘皮匠曾经缝过一种白熊皮。
要是没有成名作,就算我缝制再多的皮子,也不能成为皮匠大师,也不能为咱们陈家争光。”
“可是这次的皮子”
陈父还要劝告,陈尺子已经不耐烦了“爹,您缝皮子的技术其实很不错,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闯出名头,就是因为你太胆小了。
你看看我,入行才七八年,名声就超过你了。
你觉得你应该给我提意见吗?”
陈父闻言,清楚陈尺子决心已定,也只能作罢。
不过他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是趁着陈尺子缝制皮子的时候,从店铺的钱柜中取出了两百两白银,装在了罐子里,埋在了陈家的祖坟旁边。
他总觉得陈尺子可能会出事,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只是这位老皮匠根据几十年人生经历得出来的。
事实证明了陈父的预感很准。
陈尺子在接了这单活之后,将自己关进铺子里,开始集中精力缝纫皮子,最开始的时候,还挺顺利的,皮子顺利成型。
陈尺子顿时兴奋起来,他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成为皮匠大师之后的风光,缝纫的工钱能够提高五倍,并且无论到哪里,别人都会对他竖起大拇指。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撕拉声,整张皮子从中间裂开了。
陈尺子浑身一震,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嘴中直呼不可能。
他就像是发疯了似的,拿起那些残破的皮子,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将皮子凑到鼻子上,仔细闻了闻,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道。
而这种药水陈尺子再熟悉不过了,它可以将几张残破的皮子粘在一块,足以骗过别人的眼睛。
只不过皮子总归已经四分五裂,只要抖动得厉害一些,皮子就会分开。
一般来说,那些出售皮货的铺子,会采用这种手段,将劣质皮子上的好皮子剪下来黏在一块,作为一张完好的皮子卖给客人。
等客人带着皮子回去后,开始制作皮子才会发现上了当,皮货店会以皮子离开柜台概不负责的行规,拒绝客人退货的请求。
这种手段不难识破,毕竟那种药水的味道很大,只要轻轻闻两下,就能够发现。
但是这种皮子上面洒了香水,香味的味道遮掩了药水的味道。
在最开始的时候,陈尺子也感到奇怪,询问客商为什么要在皮子上洒香料。
客商谎称这是王府老太太的爱好,陈尺子就是小地方里的一个皮匠,哪里清楚王府里面的生活,也就没有在意。
这才会被骗。
陈尺子当时预料到了,那客商布下那么大个局,肯定所图甚多。
所以,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拿着皮子去找那客商,没有想到,那客商竟然在门口守着他,而客商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家丁。
客商看到陈尺子出来,冷笑了一阵后,问道“陈尺子,怎么着,我家老太太的皮坎肩缝好了吗?”
陈尺子苦笑道“白大爷,您给我的那张皮子,是碎皮子,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把它做成皮坎肩。”
客商闻言脸色严肃起来“陈尺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将白虎皮交给你的时候,你是亲自验过货的,那是一张完整的皮毛,压根就没有任何损伤的地方,你现在却声称那是一张碎皮子,是不是你在缝纫的过程中,不小心,将皮子搞碎了!”
闻言,陈尺子清楚对方要讹诈他了,也没有多啰嗦“白大爷,这次您手脚干净,我认栽,这张白虎皮确实稀少,这样吧,我给你两千两白银,算是赔偿白虎皮的钱。”
两千两白银在后世相当于一百多万,这几乎等于陈家所有的积蓄了,陈尺子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
可惜的是,对方布下这么大的局,并不完全是为了银两。
白管家冷眼看着陈尺子说道“没错,一般的白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