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前军乃至半部中军全部陷入大乱的福建清军面对冲杀而来的明军,别说组织反攻了,便是抵抗都没得抵抗。
明清两军甫一碰撞在一起,本就在混乱奔逃的清军,瞬间大溃。
无数清兵不是被明军无情砍杀,便是自相拥挤逃命之下,被不慎绊倒,然后再被上百慌不择路的清兵给活活踩踏成了一滩肉泥。
战场之上,每一刻都有人死去,这些人中有被明军砍杀的清兵,也有追杀不成被发狠的清兵反杀的明军士兵。
时间不断推移,战场的局势没有丝毫悬念,号称十万,气势汹汹的清军甚至连一次像样的冲锋都没发起,便已然兵败如山倒。
更有不少清兵崩溃之下,他们不敢招惹后方冲杀的明军,但却将屠刀挥向了同样逃命的友军。
清军好歹也有几万兵马,加上明军的两万,还有双方的辎重民夫,也差不多接近十万人马了。
如此多人的大混战,哪怕清军阵型已然溃败的不成样子,却因战场上人员实在太多,竟一时间还未完全溃散。
明军奋力砍杀之余,也在战场上不断招降纳叛。要不然,这般多的清军,总不可能一窝蜂全杀了吧!
就算明军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兵力,就是几万头猪,反抗起来,也能拱死不少人了。
“大人,趁现在快撤吧!”
“是啊大人!这些明贼现在还未彻底凿穿我们的军阵,此时若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现在率部回惠安,或许还有机会与明贼再战啊!”
……
军阵后方大营,数名清军的总兵、副总兵等高级武将,簇拥着中间督战的吕犹龙,叽叽喳喳的劝说道。
说是劝说,吕犹龙又不是傻,岂能不明白,这些人不过就是见势不妙,想要尽快撤兵,好保住自己的标营亲信罢了。
至于其他绿营兵,乃至于那些募兵们的死活,关他们何事
可恨啊可恨!
吕犹龙冷冷的看着身边这些四镇的总兵将校,心中已然是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眼前这些人贪墨太甚,尽募一些滥竽充数之军。否则,他这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十万兵马,怎会败的如此之速。
甚至连与明贼堂堂正正打上一场的机会都没有。
吕犹龙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此战报若是奏于御前,圣上得是何等的龙颜大怒。
届时,就算自己真平了这明贼,怕是也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
其实,这锅也不能全甩给别人,吕犹龙也不自己反思一下。若不是他上行下效,这四镇总兵胆子再大,也不会当着圣旨还有反贼肆虐的形势,如此贪墨募兵款项,滥竽充数。
再加之其作为巡抚,强行总揽了全省兵权,却消极怠战,又怎能奢望下面将士能打好仗
连“明贼”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吕犹龙与麾下的各镇总兵对朱怡炅的态度,已然极大不同了。
至少,也不再是当做寻常反贼看待了。
“王道成,你这不通兵事的腐儒!!”吕犹龙忽地大呼一声,然后竟是当场晕厥了过去。
也甭管是真晕假晕,反正这锅是甩出去了,吕犹龙也没指望泉州知府王道成能活着。
周围的四镇总兵将校见罢,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呼:“不好了,巡抚大人晕过去了!”
“快撤,快撤!”
“明贼势大,速速撤兵,从长计议!”
……
一连串号令,四镇总兵带上了吕犹龙这位巡抚大人,率领各部标营亲兵,趁着明军还在战场上稳扎稳打,收拢残局之际,火速逃离了战场往东而去。
至于各镇的其余军队,则全部放弃。
此时不跑,怕是连命都没了。
随着清军四镇总兵率部往东遁逃,没多久便被明清大军察觉了。这不奇怪,这时代的战争,看得都是鼓声和主将军旗。
清军四镇总兵跑路的时候,可没人去扛着那杆军旗,只要有人稍微往后一看,就会发觉后方军阵已然空空如也,原本摇曳的巡抚大纛早就不知道倒哪里去了。
巡抚大纛一倒,战场上的清兵终于彻底崩溃,又听明军大呼招降,大部分清兵和辎重民夫都选择了跪地投降。
仅有少部分跑出了军阵,分散着到处奔逃。
明军也没有去追击这些逃走的残兵败师,一是兵力不够,光是押运这些俘虏都费力,二也是这些四散而逃的残兵至多就是土匪贼寇,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后面慢慢扫荡就是。
战事渐渐平息,此战明军以少胜多,斩获数千级,俘虏三万余人,自身损失仅仅数百,且半数只是伤兵。
从战果上来说,明军可谓是大获全胜,而且,损失了如此多的兵力,整个福建的绿营基本算是废了。
虽然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