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定瑞率领着明军第一镇,会同张岳的两千番兵北上出发以后,朱怡炅也旋即大张旗鼓,御驾亲率第二、第五、第六、第七四镇,合计两万大军疾驰南下,摆出了一派要强打泉州府城的架势。
动静大到几乎明军大军还未到,那些沿路的跑马商贩,就把朱逆数万大军兵临泉州府的消息,给传到了府城这边。
听闻这个消息,泉州知府及同知等一众府城官员,全都大为震动。
知府王道成当天便紧急写了一道折子,快马加急的递往兴化府,向巡抚吕犹龙求援。
同时,又赶忙召集了府城里的大户豪绅,请求他们捐输助饷,顺带也将自己的家丁护院什么的都派出来,协助官府守城。
至于募集乡勇,清朝除了咸丰年间民间起义太过剧烈,给予过地方官员这个权力以外,其他时间,都是无权募兵的。
巡抚吕犹龙敢这么干,是因为借了康熙皇帝圣旨里的便宜之权,但他自己用就罢了,再把这个权力给辖区的知府县令们,那就是越俎代庖了。
所以,王道成明知朱怡炅带着数万兵马来攻他的府城,但还是啥都做不了,只能一天一匹快马加急求援。
再强征民夫还有召集城中富户们的护院家丁,外加府城的衙役官差,好歹算是凑出了上千号人马,就是这个战斗力,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这些人来到城头一站,完全是五花八门,有些人甚至还衣衫褴褛,明显是下面人为了应付差事,连路边乞丐都抓来充数了。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下面办差的胥吏们,知府还有其他大老爷们都已经把募集民夫的银子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每人拿一点,到办事的胥吏们手里,还剩啥
能把民夫募集出来,已经算是他们尽职尽责了。
就在泉州府这边上蹿下跳,又时刻不忘贪一点的时候,朱怡炅率领的两万大军总算是抵达了泉州城下。
来至泉州,朱怡炅没有立刻下令攻城,反而于城下数里地扎营,摆出一份要围困的架势,却又不切断泉州与外界,尤其是兴化府方面的联系。
同时又下令大军扫荡府城周边的乡里,一方面事实上孤立泉州城,令其恐慌,另一方面也是为大军筹集粮草。
明军围城的第二天,知府王道成总算姗姗来迟,来至府城城头视察敌情。
前一天明军数万来袭的消息传来,他直接给吓得不敢过来,只在府衙焦急的等待消息,且随时准备服毒自尽。
呵呵,这么一个怕死的官,居然还能舍得自尽。
不愧是汉八旗的勇士。
“这……反贼究竟要做什么为何还不攻城”王道成站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一圈,只见城外数里地,明军早已扎下一片又一片的营帐。
光看这個营帐的数量和规模,起码得有四五万人马吧。
这般多兵力,要是强攻府城,单以府城的兵力,怕是顷刻间就得被破城啊!
王道成满面愁容,身旁的泉州同知亦是颇为疑惑:“这……府台,下官也不知啊!会否是反贼不懂攻城,只知胡乱一通,就如同先前的林贼一般”
“嗯……或许吧!”王道成也拿不准,思索半天,就想出这么个解释。
毕竟,上月的林贼号称二十万兵马来攻泉州,不也照样没甚办法,还被提督大人一战击溃。
若非提督大人突然病逝,怕是局势也不会败坏至此。
眼下,这波台弯来的朱逆估摸着也就那么回事儿,能占这般多县镇可能也就是趁着官兵不在,侥幸而已。
他这几日已然将求援信件加急传了好几份出去,只要泉州能守上些时日。届时,待巡抚大军一到,贼兵必定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忧虑的王道成顿时又信心满满,笑着说道:“看来,反贼也不过如此嘛。敬之,来,与本府一道回府小酌一杯可好这些天实属给本府忙坏了,呵呵。”
“府台为泉州百姓操前忙后,下官着实敬佩。既是相邀,岂有不来之理。”那位泉州同知当即笑着回道,说话间还顺带小小拍了个马屁。
王道成听罢摆了摆手,一脸谦逊道:“敬之这话言过了,为民操持,本就是本府职份所在,岂能言累啊!倒是敬之你,这些时日为了应对反贼,却是委实辛苦了。”
“府台言重,下官也只是尽了分内之责而已……”
这一个泉州知府,一个泉州同知,两个府城大员直接当城外两万明军还有朱大王不存在,就这么在城头商业互吹了起来。
吹了约莫得有半刻钟吧!
两人似乎都口干舌燥了,这才相邀着下了城墙,那位同知大人还很有眼力劲的落后了半步。
而那位从头到尾都没插上一句话的泉州通判见两人都下了城墙,又回头看了眼城外的明军,眉毛微挑,随即也跟着走了下去。
至于那些被强征的民夫还有大户们的家丁护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