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修,有隐身的物件。
三英门查了涂映红的来历,她正是工修。
这一路上,李伴峰基本能够断定,那天的黑衣人就是涂映红。
她是来给凌妙影报仇的?
不能等她上门,得想办法把她钓出来。
李伴峰进了随身居,用放映机放出了凌妙影的影像。
呼哧!
唱机问道“相公呀,这个人都已经化成丹药了,又把他拿出来做什么?”
“做饵,他相好的找我来寻仇,我想把她引出来。”
“这影戏做的跟真人一样,确实不好分辨,可既然是原主的相好,想必也对这影戏机很熟悉吧?”
李伴峰看向了放映机。
放映机情绪好转,语气庄重的回答道“我对涂映红女士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上下前后,进退攻守,我都拍过,可惜那些胶片,我没带在身上。”
李伴峰也正为这事担心,涂映红对放映机十分熟悉,大概率不会上当。
对于这种状况,唱机却有应对的策略“喂呀相公,用饵不一定要钓鱼,也可以用来钓虾。”
李伴峰明白娘子的意思,凌妙影的影像也能钓来别人,可现在要对付的是涂映红。
“娘子,我不想钓虾,只想钓鱼。”
“虾吃了鱼饵,会把味道告诉给鱼,鱼饵骗不过敌军的主将,却未必骗不过敌军的谍子。”
李伴峰笑了,抱着唱机亲昵道“到底是娘子会打仗!”
……
陆茂先从明珠书寓里走了出来,书寓先生在一旁连声赞叹“老太爷好学识,弟子此番受教了。”
翻译过来就是,陆茂先昨晚又展示了新的绝学。
陆茂先点头笑道“你也是个好学之人,秉烛夜读,通宵达旦,竟没见你叫苦喊累。”
书寓先生含羞道“叫是叫了,只是弟子觉得不苦。”
陆茂先摸了摸书寓先生的脸蛋“你这样样都好,但秉烛夜读,得有好蜡烛,你这的蜡烛,差了些成色。”
书寓先生赶紧把蜡烛的事情记了下来,陆茂先是明珠书寓最重要的常客,他提出来的每一个要求都不能懈怠。
书寓门外,等着三十三个支挂。
陆茂先出来做这事,带这么多人,合适么?
换做以前,陆茂先至多带两个支挂,他也不想弄这么大动静。
可自从和凌妙影交手之后,陆茂先看开了。
在戏园子,凌妙影放了那场影戏,算是坏了陆茂先的名声,可那又怎样?陆家上下还都说老太爷老当益壮。
被凌妙影砍掉的那只手,到现在还没处理好,这才是真正让他难受的事。
眼下影戏的事情还没平息,多加防备才是紧要。
陆茂先坐着洋车,支挂们前后左右各有照应。
夜已深,街上没有其他行人,离着宅邸还有一条街,一名支挂突然捂住脖子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另一名支挂上前查看,刚一蹲下,人头落在了地上。
陆茂先情志不妙,喊一声道“君子坦荡荡!”
同文共规之技,他想让对手露面,和他磊落一战。
可技法似乎无效,陆茂先身边的支挂接二连三倒在了地上,三十三人眨眼之间只剩下了两个。
这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洋车旁边,看似在保护陆茂先,实际上在保自己的性命。
不动不会死,只要动一下就必死无疑,这哥俩看的非常明白。
陆茂先拿出毛笔,在洋车上写下了一个“禁”字!
洋车周围形成了一道屏障。
陆茂先正思索下一步对策,忽听有人在耳边说了一声“百无禁忌。”
砰!
屏障碎了!
对方用的是一语成真?
对方是文修?
不管对方什么道门,现在脱身的机会不多了。
陆茂先一挥毛笔,把笔尖的墨汁甩了出来,周围十余米方圆变化出无数文字,文字张牙舞爪,有如漆黑恶灵,遇到人便上前厮杀。
文修技,数墨寻行。
文修不擅长近身接战,一旦被近身,数墨寻行之技是最好的脱身技。
在技法范围之内,墨迹构成的文字会具备灵性,与人搏斗。
这些字,能表意,也能表形,战力非凡,唯一的缺憾是不分敌我。
一个“大”字,双臂伸展,抓住一名支挂,不停撕扯。
一个“象”字,化身为长牙大象,撞翻了另一名支挂。
一个“蟲”字,化身为三个“虫”字,每个“虫”字又化身为大片蝇虫四下翻飞。
这些文字甚至连陆茂先都攻击,但陆茂先能在字里行间找到出路。
他很快从技法范围之中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