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点点头:“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我看你人品不错,今后冲锋陷阵,不在话下。”
“你跟吴德成也是这么说的吧?”
吴德成,清守会长老,手套的前任主人。
就因为关键时刻,手套不听使唤,造成老吴连一次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手套摇摇头道:“老吴那人品,比你差了太多,我跟他都是逢场作戏。”
李伴峰点头笑道:“跟我就是真心实意?”
“那肯定的!”
“世间法宝都有本钱,你且说说,用你得花什么本钱?”
手套用无名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一副大人物谈判时的样子:“说本钱,都是见外的话,咱们这么投契,多少得讲点情分,
你想要什么,我就帮你拿什么,事后容我在你这拿走一样东西就行,
你放心,不一定是太值钱的东西,你占了便宜,也不能让兄弟我太吃亏,给我点酬谢也是应该的。”
李伴峰晃了晃鸡毛掸子,问道:“能把话再说明白些么?”
“我举个例子说吧,你带我出去打仗,我给你偷回来一件法宝,价值十万大洋,
回头我从你这拿走两万大洋,这不算过分吧?”
李伴峰点头道:“不过分。”
手套接着说道:“有时候拿走的也不一定是大洋,有时候也可能是别的一些东西,
金银、宝石、字画、古董之类的,总之价钱不会超过我偷来的东西,肯定不让你吃亏!”
李伴峰点点头道:“除了这些东西,恐怕还有别的吧?是不是偶尔还得从我这拿走点法宝什么的?”
“那倒不一定……”手套声音有点小,被李伴峰说中要害了。
李伴峰接着问:“是不是有时候还得从我身上拿点东西,心呀,肝呀,胳膊腿,眼珠子之类的?”
“一般不会……”手套声音更小了。
李伴峰接着问道:“是不是看价码合适,你还能把我命拿走?”
手套叹息一声:“这话让我怎么说……”
哗啦!
李伴峰在手套身上浇了一片茶水,烫的手套嘶声哀嚎:“捉贼捉赃,就算捉到赃了,也得去官府说事,你不能滥用私刑!”
李伴峰对唱机道:“娘子,好好拾掇他一顿,先教教他咱家里的规矩。”
手套还试图逃跑,被老茶壶的屏障给困住了,老茶壶语重心长劝道:“老弟呀,你这本钱的规矩得改改了。”
手套摇摇手指道:“这规矩不能改,这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老弟呀,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被管教了好几个月,我不再这么想了,横竖都是一个结果,你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手套冷哼一声道:“人和人不一样,手套和茶壶也不一样,我不是那种软骨头!”
茶壶无奈,又浇了一壶茶水。
娘子一笑,随即送来一股蒸汽。
半个钟头过后。
手套所有手指头趴在地上,就剩一根食指,艰难的竖着,哆哆嗦嗦对李伴峰道:“当家的,您有什么吩咐?”
李伴峰道:“你跟着我做事,我给你些报酬也是应该的,但这不能让你做主,我给你什么你就拿什么,听明白了么?”
手套连连点头:“当家的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以后都听您的。”
李伴峰道:“空口无凭,咱们立个契书吧!”
法宝和主人之间,正常都该有契书,只是李伴峰信任手下的法宝,没有要求他们立契书。
但手套是个例外,这东西层次高,心机多,必须加以防备。
契书好写,酒葫芦在姚老那里就写过契书,三言两语,把事情约定妥当,主要内容,就是法宝不能背叛主人。
手套仔仔细细读了两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找出其中的空子。
他从桌上拿起一支钢笔,刚要签字,李伴峰把钢笔拿了下来,换上了印泥:“别编个假名字骗我,你给我按个手印!”
手套看着印泥,很是抵触:“这个东西,要是沾上了,不好洗!”
“我有办法给你洗,”李伴峰笑道,“别啰嗦,快点按。”
唱机还是不放心,叮嘱李伴峰一句:“相公,这手套太邪性,还是在家里管束一段日子,等相公升了六层,再带出去不迟。”
宝贝娘子,你是不知道啊,你家相公早就不止六层了。
你家相公有十一层的修为,还镇不住一件法宝么?
……
陆家大宅,段少虹还在段少霞面前抹泪:“妹子,你可怜可怜姐姐,就让我把怀义带走吧!”
段少霞沉着脸没说话。
她受够了段少虹的啰嗦,尤其不想看到段少虹在“章怀义”面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