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刚从吉庆班出来,就被人给抢了。他找了些新地采来的草药,给自己处理了伤口,不得不说这位富家公子懂得的东西真不少,李伴峰这段时间也跟他学了不少知识。伤势略有好转,马五向着李伴峰深深行了一礼:“李兄,马某欠你的情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过了今晚,我就搬出去了,不能因为我家里的事连累了你。”李伴峰耸耸眉毛道:“咱们钱还没挣够呢,你现在就要走?”马五笑道:“等马某甩脱这一身罗乱,再来找李兄做大事。”李伴峰点点头:“也罢,走就走吧,咱们把这些天赚的钱分分。”马五摇头道:“那是伱的钱,我是给你做事的。”“别扯淡,能在蓝杨村赚到钱,全靠你的本事,该分给你的钱,一分都不能少。”马五摇头道:“李兄,钱不用分给我,一分钱都不用,我留不下,迟早都得被抢走。”李伴峰皱眉道:“你们家这是要干什么?谁这么狠,就不想让你活?”马五叹道:“可能是四哥,也可能是大姐和二姐,在马家活了二十多年,有些事,我也看不透。”李伴峰紧锁眉头。招惹了陆家,牵扯着何家,现在弄不好又要得罪马家。得罪就得罪了,债多不压身,先弄清楚状况再说,李伴峰始终觉得马五把事情弄混了,这事未必是马家做的。“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吉庆班。”马五一愣:“你去吉庆班做什么?”“修行呀!那么好的地方,我也去涨涨本事。”……在普罗州,风月之地分为很多种,有百乐门,有大世界,有数不清的大小舞场。和这些地方相比,班子是一种古老的存在,甚至比普罗州还要古老。在吉庆班,找不到时髦的歌女和舞娘,只有十几个会唱小曲的女子迎客,但这家班子很古老,据说前后经历了几十位班主,招牌一直没倒。马五找了他相熟的姑娘修行去了,虽说过了一层关,但每天三次的基础修行不能少,要想升层次,一天得五次。李伴峰也找了一位姑娘。吉庆班没有华丽的洋房和花园,只有一排平房,姑娘带着李伴峰进了一间屋子,先让李伴峰躺在床上,给李伴峰捶背揉腿,又问李伴峰要不要听曲。不听曲,就直奔主题,听曲,得多给几个赏钱。来都来了,曲子自然要听,李伴峰让姑娘唱一个最拿手的,姑娘摘下琵琶,先唱了一首《月圆花好》。“浮云散~明月照人来……”李伴峰认真听完了这一曲,觉得唱的一般,跟娘子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姑娘放下琵琶,准备办正经事,李伴峰道:“你再唱一首《四季歌》。”姑娘一皱眉头:“还唱啊?”李伴峰掏出一百桓国钞,放在了桌子上。在吉庆班,这可不是个小数,姑娘眉开眼笑,又唱了一首《四季歌》。这一首停下来,李伴峰更不满意了。“你这曲子唱的太不用心,你再换一首《长相思》。”姑娘清清喉咙,硬着头皮唱了两句:“春风一夜长相思,那个长相思,轩曲深切向君诉,那个,那个……”“哪个呀!”李伴峰生气了,“你这连词都记不住,还唱什么曲?”姑娘愣了半响:“我说这位客官,你来我们这,真是要听曲么?”“不听曲来你这做什么?我唱一句,你唱一句,你给我好好学着。”……两个小时过后,马五修行完毕,出了房门。伙计前来知会,李伴峰也出门了。马五看中的姑娘叫小蝶,一脸柔情,出门相送:“五爷,您明天可还要来呀。”“来,一定来。”李伴峰看中的姑娘叫小翠,一脸青绿,也出门相送:“这位客爷,您明天要是还来,也看看别的姑娘。”小蝶听着声音不对,问道:“翠儿,你这嗓子怎么哑了,这是闹了多大动静?”小翠不知如何回答:“动静大了去了,我就没停下来过。”马五回头看了一眼,问李伴峰:“那个叫小翠的姑娘怎么样?”李伴峰摇头道:“差得远,还得仔细磨练。”马五有些好奇:“李兄说磨练,到底是哪里欠磨炼?”“嗓子呀。”马五更好奇了:“这个嗓子,是关键么?”李伴峰也很好奇:“嗓子不关键,什么关键?”马五点点头道:“原来李兄嗜好不同。”两人一路闲谈,距离木屋还有两百多米,李伴峰蓦然停住了脚步,躲开了木屋窗户的视线范围。他感知到了危险。马五一怔,转而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事情?”李伴峰示意马五不要说话,把耳环贴在耳边,仔细倾听着屋子里的声音。这附近有很多房子,换成有灵性的兵刃,难说会听到什么东西。但法宝不一样,她知道李伴峰想听什么。有喘息声。有交谈声。还有脚步声。一个在门口。两个在二楼。还有一个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