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李缬云卸下所有心事,睡了连日来最香甜的一觉。
日上三竿,她神清气爽地睁开眼,便看到宝绮守在床边。
“恭喜公主,”宝绮笑嘻嘻向她道喜,“奴婢一早出宫,沿路都听到小儿在唱,‘牡丹开,漫天紫’呢!”
李缬云在锦被下翻了个身,伸出雪藕般的胳膊,托着下巴慵懒一笑:“那沈微澜,是有些本事。”
“何止有本事……”宝绮凑近了公主,轻声道,“奴婢在想,他对公主一片真心,家世也合适。若是明年能考取功名,给公主做个驸马,岂不是锦上添花?”
李缬云羞了一下宝绮的脸,笑道:“你这鬼丫头,惦记上人家,还要人家先考取功名!”
“为什么不呢?沈郎君有这个本事。大家都说岐阳公主嫁得好,她的驸马虽是京兆杜氏,却只是门荫官,沈郎君若能从科举出仕,就是胜了他一筹。”自从岐阳公主有了人人称羡的驸马,李缬云的婚事就成了宝绮一块心病。
这些年岐阳仗着郭贵妃撑腰,一面摆出贤良淑德之姿,一面明里暗里挤兑她的公主,宝绮心里可都记着呢。
她就盼着公主能在婚事上压过岐阳,扬眉吐气!
宝绮与公主默契十足地对视,目光狡黠:“其实公主对沈郎君也是中意的,对不对?”
李缬云嫣然一笑,还没回答,就见琉光一脸慌张地跑进来,禀报自己偷听到的消息:“公主,不好了,枢密使给沈郎君送了红笺!”
“你说什么?”李缬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能把琉光吓成这样的枢密使,还能是谁?自然是长袖善舞,得父皇宠信,又是郭贵妃心腹的权宦梁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