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什么好人?”
走廊幽深昏暗,两人静静对视,眼中意味只有彼此才懂。
“郎君技艺精绝,沈某区区一介门客,抢不走你的风光,”沈微澜泰然自若,扶着他继续往前走,“今日这支《不羡仙》就算没跳到最后,也让我万分惊艳。只是这‘愿作鸳鸯不羡仙’竟是独舞……你不觉得鸳鸯只有成双成对,才能不羡仙吗?”
玉郎目光一闪,忽然笑得分外妖孽:“雄鸳靠着羽色多彩、舞姿艳丽,才能吸引到伴侣啊。我在绳上起舞,取悦的自然是观舞之人,郎君难道连这都不懂吗?”
故作轻佻的语气,不过是试图激怒自己。
沈微澜将他的挑衅看在眼中,只淡淡道:“看来是我外行了。”
“这就叫隔行如隔山。”玉郎得意。
“嗯,毕竟不曾以色侍人,难免纸上谈兵。”
玉郎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推开沈微澜,直接自己走进寝室。
沈微澜跟在他身后,进了寝室四下打量,只见室内陈设简单,唯有床榻挂着喜帐、铺着红鸯被,艳丽得好似新婚温柔乡:“这寝室布置得倒是别致。”
玉郎抱着绣花枕,挑眉看着他:“这样方便侍奉啊。”
沈微澜波澜不惊,目光扫过房中香炉,又往床下看了看,微微一笑:“嗯,可惜炉中香料粗劣,根本不配侍奉公主。床下夜壶外放,只有夜夜独守空房,才能住得那么随性。”
“沈微澜!”玉郎被他揭穿,恼羞成怒,“你以为公主真会对你另眼相看吗?你不过是有点能耐,方便她差遣罢了!狡兔死、走狗烹,别以为你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沈微澜对他的叫骂一笑置之,拱手告辞。
此时李缬云正在庭院里生闷气,见沈微澜总算出来,没好气道:“怎么耽搁这么久,查清他了吗?”
沈微澜见她眉眼间盈满不悦,想起玉郎的话,不觉失笑。
他怕她利用吗?
他只怕她当真觉得,自己是值得另眼相看的人。
那样他会让她多失望,他甚至不敢去细想。
她就像现在这样,不耐烦地催促他,烟视媚行地试图蛊惑他,做一朵时刻想拿他当养料的食人花,就好了……
李缬云见沈微澜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一直失神浅笑,简直莫名其妙:“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