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一愣，可也算是清醒了。
“你们是何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们寨子里…唔！”
方绥转着匕首就划了他一刀。
“我们问，你答。说谎，你死。不答，你死。”方绥转着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因为疼痛五官都皱起来的油腻男子，眼神毫无变化。
这胖子却硬气了起来，一张嘴酒气熏人，“放你娘的屁！等老子兄弟来了看他们不砍死你个瘦猴！”
江昭瞬间伸手捂住了嘴，噗，瘦猴，他说方绥是瘦猴。
地上的二当家闭上了眼睛，完了，这个蠢货。
方绥扭头冲着江昭微微一笑，“阿昭，你先扭过去吧。”
江昭利索地就扭头了。
身后不断地传来，唔—额—
很快就听到方绥的声音，“好了。”
江昭再扭头过去吃惊了一下，这胖子看着好好的，但是现在浑身冷汗，面色苍白，一直在忍不住地颤抖。
“你就是那大当家吧？你们到底是为谁办事的？”江炳生抬手撩了下垂下的头发，不经意地问道。
“为…为…”
地上的二当家开始疯狂扭动，拼命地发出唔唔声。
大当家看了一眼地上的二当家，更加犹疑了。
方绥猛地一刀将他手掌扎了个对穿，“问你话呢。”
“啊！是…是为樊城叶大人办事的！啊！”
江昭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梦，然后看向江炳生，樊城。
“北蛮那边你们联系的谁？”
“北…北蛮王庭，王庭七王子，呼延柳。”
江炳生点了点头，“叶大人上边的是谁知道吗。”
大当家的狂摇头，“我们，我们这下头办事的，哪能接触，接触到更上边的人啊。”
这说了半晌话，大当家身后的血迹越来越多。
江昭这才意识到原来方绥刚才是对着他后背下了功夫。
江炳生又继续问道：“你们和樊城的人平时靠什么联系？他们暗中勾结多久了？”
“都是我们军师，对我们军师！就在隔壁屋子，都是他用专门的信鸽和那边进行沟通的，我们都插不上手的。我们兄弟们得跟着干三四年了。”大当家的像是找到心理寄托似得，竟然有点想拉军师下水的意思。
三四年。
闹荒之前就开始了。
“寨子外那伙人多久来给你们送一趟物资？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昨天，昨天他们刚来过，再来应该是两日后了，联系，联系都是我们兄弟自己面对面沟通的。”
“行，最后一个问题，你旁边这男子什么身份？”
大当家的以为自己要解放了，忙道：“他和那几个女人是前几日一起劫来的，好像是他们谁的丈夫，好像是一家子读书人，装了，装了半车破书。”
“我想着那些，那些个读书人满脑子都是什么三纲五常的，就，就想着让他看着，看着我…呃…”
方清琼的长枪贯穿了他的心脏。
“问题问完了，你这个该死的脏东西。”
大当家肥硕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正好砸在了边上的二当家身上。
血很快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从大当家的开口后就一直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
一旁一直昏迷着的男子不知道何时醒了，眼神空洞地盯着大敞开着的房门。
方绥上前解开了他的绳子，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思索了下道，“我进去时屋里还有一名女子有气息，我未曾细看，不知那是不是你妻子。”
男子听后眼睛瞬间来了神采，竟向房间中爬去。
江昭这才注意到男子的手脚筋竟然已经被割断了，随着他的动作正在往出渗血。
方清琼摇了摇头，“你莫动了，我去看看那女子的情况。”
说完她就进了屋。
男子却未曾停下向前，一直努力爬着。
看得江昭几人心酸不已。
方绥有些于心不忍，也顾不得脏污，弯身小声地冲着还在向前的男子道：“得罪了。”
然后将男子抱了起来，大步往屋走。
刚进屋就愣住了。
那女子自缢了。
死前，用单子给自己“做”了身衣服。
方清琼正在将人挪下来。
屋外众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做的这一切。
那男子看着已经去世了的女子，皱起了眉，张开了嘴，却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直在发出轻微的气声。
方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