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挣脱他的钳制,言荡和顾冰清的事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结:“我没有。”
言荡不相信:“我都和你说了,冰清身体不舒服,我得陪着她。”
冰清!冰清!又是顾冰清!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明予只觉得头都快炸了,声音冷了几分:“我没有让你来,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查是谁给你打的电话,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言荡直接被气笑了,慵散地摆着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然呢。”
好不容易过个生日,本以为言荡忘记了,几次希望燃起又陷入绝望,明予话锋上也没有太客气。
她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谁都可以欺,即便是她深爱过的言荡也不是例外。
言荡自嘲:“好,我也真是吃撑了,才会过来找你。”
明予像是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没错,你的确吃撑了,没吃撑的人是干不出这样的事。”
过生日放鸽子,也就他能做的出来。
她并不觉得过瘾:“既然你要陪着顾小姐,就不该让程渡订什么餐厅送什么衣服。”说到做不到,没什么比这更可恨的。
言荡面容半明半暗,眼睑懒懒耷拉着,甚不在意的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身体不舒服。”
明予视线微暗,顾冰清是突然不舒服的,是她想多了吗?
那看来言荡是不知道自己给他打过电话的事。
顾冰清应该没告诉他。
明予盯着手中转动着的真知棒,那是刚才言璟给她的,忽然被一只手是抢走了。
她回过头,抬眸,真知棒被言荡放进了嘴里。
她有些意外,言荡是名利场的顶端,圈内出了名的贵公子,平日里就算只是喝口水那也得是比佛利山庄的水质,这样不精细粗糙的糖他竟然也吃得下。
言荡含在嘴里,略含糊不清地勾唇一笑,有些意味深长:“真甜!”
触及到他眼中的危险之意,明予别开了眼。
言荡将嘴中的真知棒拿下来,经过舔舐的凝固糖体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晶莹透亮的光泽,清晰异常,仿佛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既廉价满大街都是且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浪漫?”
明予望着他,她虽自幼按照名门贵女教导培养,但毕竟出身摆在那,虽说跟着唐蕴进了言家,但有些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譬如阶层和圈子:“谁不想要最好的,但也并非人人都能得到最好的,没有最好的,这也不错,总比——没有的好。”
言荡神色闲散又淡,一抬手就将真知棒精准丢进垃圾桶。
“刚才的事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
她知道言荡说的是她和言璟:“没什么好解释的。”
言荡笑了,忽然就抬手掐住了明予的后颈,往前一带,她被迫直视他的眼睛:“这么无所谓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他语气玩味,跟戏弄濒临到死的猎物:“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
想着那天在车上,明予听到了来自自己胸膛擂鼓般的心跳,震耳欲聋。
“我答应过你,从今以后,不再想着他。”
言荡眉眼略闪过几分意外,松开了她,轻笑:“原来你还记得。”
明予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将头发往后撩:“你只是让我别再想着他,没说不可以见面拥抱之类的,况且我也没有想着他,你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别总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表面镇静,内心打鼓是真,这套看似有条理但有些牵强的说辞也不知能不能堵上难缠男人的嘴。
言荡饶有趣味地盯着她,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在此刻风流尽显,可上挑眼尾的锋利藏都藏不住。
明予就像是骤雨过后停滞在山谷里的寂寞月,清澄矜冷,她脑子转得快,居然找到了当时他话里的漏洞,紧追不舍,无限放大,连他这样的人有时都有些看不懂明予,真怕有天栽在眼前女人的手里还不自知。
他才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真是只狡猾的野狐狸!
“既然你说你没想着他,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难道不是你主动通知他来的,难不成你想说是医院通知他的不成?”言荡凑到明予泛着粉红的耳畔,细细碎碎的轻扫而过:“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你的选择为什么是言璟?”
火热的嘴唇扫过之处让明予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跟碰到毒蛇的鳞片似的,胆寒不已,她下意识站起身想走,言荡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回答我。”
她逐渐没了耐心,深吸一口气冷眼瞧着他:“就算我打电话给你,你又真的会来吗?你不是要陪顾小姐吗?既然你不会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我这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