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寂跟母亲长得挺像,让人远远地一眼就能认出来。
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但看上去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穿着也干干净净的。
她现在应该正在发病,整个人都像是个小孩儿一样,男人用了一根粗布绳子捆在她的手上和自己的腰上,他走一步,女人就跟着走一步。
有时候女人闹脾气不想走了,男人就停下手里的事情,好声好气地转头哄她。
实在哄不好,他就去竹篱笆旁边摘一朵花,好好地把花梗清理干净了,给女人簪在头发上。
女人呆愣了一小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去摸自己头上的花,摸到了,就开心得像个小孩儿一样笑。
她一笑,男人也跟着笑起来,这副场景,但是真的幸福得不行。
姜落顿了顿,转眸去看旁边的殷寂,后者怔怔地看着他们,眼睛里面的神情有些恍惚。
姜落歪了歪脑袋,“哥哥,要去打个招呼吗?”
殷寂抿了抿唇,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走吧。”
他现在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故意要丢掉他的就够了。
岳芝芝和村里面的那些人说的都不对,他并不是天煞孤星,据他现在名义上的后爸的意思,那个女人当时是因为害怕自己发病的时候会伤害他,才会狠下心离开他。
这么说的话。
她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跟姜落一样。
那双深色的桃花眼里溢出了些许暖意。
也不用见面了,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
姜落看着他身上终于松懈下来,也不经意地勾了勾唇,发动了车子。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车子发动的一瞬间,男人就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过来。
“阿花,那个孩子找过来了,”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轻声道,“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也应该放下心了。”
女人傻傻地看着他笑,好像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男人停顿了一小会儿,也跟着笑起来,“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们呢,把日子过好嘞,咱儿子也放心呢。”
女人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像极了一个小孩儿一样雀跃起来,“儿砸放心儿砸放心……”
“蝴蝶飞咯!!小宝乖乖!!妈妈给你抓蝴蝶……!!飞咯!!”
*
从殷寂亲生母亲那边回来之后,这人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乖巧地开始配合姜落找来的神经科医生开始治疗。
殷寂现在的病症还算轻,现在开始系统的干预也并不算很晚,又加上他的心结被解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如果后面定期吃药的话,极有可能病症是不会再怎么出现的。
这样就是最好了。
姜落觉得欣慰极了,晚上穿了点刺激的奖励他。
结果证明,这人啊,真就不能给他点好脸色,当天晚上基本是到天要亮了的时候,房间里的动静才停下来。
第二天醒过来,姜落只觉得自己像是灵魂都要被从这具躯壳里顶出来了,现在她才知道了什么叫做“被做成了一具破布娃娃”。
主要还是这具身体每天都在运转灵力给殷寂治腿,姜落又向来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亏空得有些厉害。
不然。
姜落扬了扬下巴,像是小猪一样在房间里拱了拱。
不然躺在这床上动弹不得的就得是殷寂了。
殷寂才不知道她小小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整天都在房间里守着她,她一动,就瞬间回神朝着她看过来,然后把温水递给她,“喝点水。”
姜落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的耳根就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昨天晚上确实……
有些放肆了。
姜落觉得好玩儿极了,凑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的耳根看,像是小孩儿在分享小秘密一样,悄咪咪道,“哥哥,你耳朵又红了呀。”
殷寂不太自在地别开头,“坐回去。”
姜落“咯咯咯”地笑起来,再次瘫在了床上,还非要说话逗他,“你好凶哦,哥哥。”
“这是恼羞成怒嘛?”
殷寂抿着唇没说话,耳根却更红了。
他脸皮完全比不上姜落,看到他这幅模样,姜落变本加厉,“好嘛。”
她装模作样地叹气,故意用脚来蹭男人的大腿,“不跟我说话。”
“也对,我怎么配哥哥跟我说话呢,我就是个替身,哥哥心里面总归是只有前女友一个人的,呜呜呜呜呜呜……”
“好伤心啊嘤嘤嘤~”
这越说越离谱了,殷寂有些无奈地开口:“哪儿来的前女友。”
姜落一扬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猫,“岳芝芝呀,你不是喜欢她嘛,你最喜欢他了,没关系的哥哥,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