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徐晋光进一步追问道。
白三条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道,“我在地面上混了这么些年,做的就是刮地皮的事情,谁身上藏了银子,那眼睛必然会透露出东西,谁没钱,谁有钱,我一看就知道。”
徐晋光看向了李大柱,他自己没把握。
李大柱微微地了点了点头道,“我相信白三条的话,而且,这个法子用在范娇芳身上,或许更管用,因为,她长期失明,忽然复明,可能眼睛里藏不了东西。”
白三条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他深深地觉得,李大柱太懂了。
“还把她留在身边?”徐晋光有些担心道。
李大柱点点头,“她身上可能藏了一些东西,需要看看,甚至她说的话都不可信了,有我在,没事的。”
王芊樾究竟在哪?是不是真的被人带去了明湖府?范娇芳嘴里哪些是实话?
这些问题,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
“对了,徐兄,最近几日龙虎镖局重新开张,你帮忙送点银子过去,我怕罗六子应付不过来。”
李大柱对徐晋光说道,连忙扯出了两张银票,他让人办事,从来不会只画饼不出力。
徐晋光也实诚,直接就接了过来。
“白三条。”
“李大人您吩咐。”
“最近几日,你盯一下龙虎镖局,不要让人去找麻烦。”
“您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惹事。”
随后,白三条就叫来了媳妇儿贺金燕,两人嘀咕了一阵,白三条倒是跟徐晋光走了,把自个儿媳妇儿留了下来。
贺金燕一边娇羞扭捏地走过来,一边温言软语地对李大柱说道,“李大人,白三条让我留下,他说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范娇芳的事情不便跟其它人说,但是我知道,我会提防着她。”
李大柱想了想,依王凤仪这性格,估计给她说会增加她的焦虑,想想这样的安排倒也合适,便点头答应了。
这一夜。
睡不着的人太多了。
范娇芳尝试了很多次,最终,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鼓足了勇气,看向了铜镜。
当她看到铜镜里那张憔悴而残破的容颜时,浑身竟然开始疼痛了起来,她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如此了,她甚至恨不得自己没有复明。
猛然间。
她想起了王凤仪的那张绝世容颜,当王凤仪的脸出现在她脑海里之时,她更加难受和痛苦。
范娇芳痛苦地在心里叫喊,死死地揪着铜镜,她不敢出声,她害怕李大柱等人洞悉自己的内心,她的生存法则告诉自己,要隐忍,要疯狂地占便宜,要示弱。
好不容易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的范娇芳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被李大柱他们弄得干干净净,怎么给那个神秘人交代。
虽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长相,但是,他能给银子啊!每次见面都给银子!这可是源源不断的财路,就这么断了?
该死!畜生李大柱!只知道欺骗,只知道满口的胡言!简直就是个该千刀万剐的牲口!
范娇芳恨,恨李大柱不给自己兑现承诺,银子呢?地呢?房子呢?倒是给我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想要那个小婊子的消息。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可靠的,只有银子才是唯一能够靠得住的。
既然,你断了我的财路,那好,我就在这里,吸你血,刮你的银子,直到把你吸干为止!你要当畜生,就别怪我当水蛭!
范娇芳狠狠地一拳一拳地砸向铜镜,发泄着心里极度的不满。
突然间。
她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猛地,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仔细再一听。
这是她感觉像是某种痛苦,但是又不确定,连忙放下了镜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黑云里的月亮时隐时现,偶露一点光明,却也无法照透这黑漆漆的大地。
便在这时见时不可见的光中,范娇芳顺着声音摸了过去,摸到李大柱房间边上,她赫然发现,纸糊的窗户上早就已经有一个洞了。
正好,能够一眼看进去。
轰!
这一眼瞧进去,范娇芳整个人都麻木了。
那画面,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美好得忽然!
她心里一紧,整个人开始簌簌发抖起来,无数恐惧和痛苦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那一个个猥琐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那一双双不堪的手仿佛还停留在自己皮肤上。
恨。
无处发泄的恨。
伴随着旖旎之声,越发地折磨着她,她想捂住耳朵,可这声音伴随着男人们轻浮浪荡又恶心的笑声在脑海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