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赫剥了一个橘子,然后把果肉放在果盘里递给江洛宁。
“尝尝。”
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风般温柔,漂亮的双眼光彩生辉,有些宠溺地望着她。
但江洛宁却紧紧盯着穆景赫的手腕看,目光一下发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拉了过来。
暧昧的距离本来会让人想入非非,但此刻穆景赫却感觉到一股冷意,江洛宁冷峻的脸上甚至浮现出杀气。
送给穆景赫的手镯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度,证明这镯子今天替他挡了一个劫难。
“二叔,你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刚才算了一下,你今日有危及生命的血光之灾,但镯子替你挡了!”
本来还一脸懵的穆希雨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从沙发另一头爬了过来拉住穆景赫的手腕仔细观察那个银手镯。
镯子色泽暗淡了些,与洛宁两年前送她挡灾的镯子出现的变化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二叔今天可能死翘翘了。
“那个人是真想你快点死啊,一刻也坐不住!”
手镯上没有邪祟残留的气息,江洛宁无法进行追踪。看来那个人心思很缜密,就连她一时半会都无计可施。
“我今天几乎都在公司,只有一个外出行程。”
穆景赫回忆了一下,他实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挺顺遂的。
“约我吃饭的是我大学时的一个老师,但他没理由害我。”
“洛宁,你有办法查到是谁要害我二叔吗?整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受不起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啊!”
江洛宁取下了手镯仔细查看,手中灵力运动,想着能不能再深度感受一点点邪恶气息。
穆景赫双眸微眯,视线没离开过江洛宁一瞬。他总觉得有股奇特的力量在附近游走,给人感觉还挺舒服的。
“洛宁,怎么样?”
“不行,得等那个人再次出手。上两次那个老道士派来的都是段位最低的鬼魂,而且都被我秒了。下次再来估计就是高段位的邪祟了,到那时我或许能追踪一二。”
“呜呜呜,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二叔该怎么办!我就一个二叔呢!”
江洛宁把手镯还给穆景赫,脸色无比严肃。
“二叔,明天我去你公司瞧瞧。我们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洛家大宅。
家主书房。
“废物!一个女孩都带不回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都多少天了,人还没有找到!你们干什么去了!”
洛家家主洛盛平怒气冲冲,厉声呵斥整齐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
个个西装革履,牛高马大,此刻却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受训像只鹌鹑。
地板狼藉,是被洛盛平摔碎的茶杯瓷片。
“我怎么会有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儿子,这传出去洛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洛盛平板着脸,用力拍着桌子,力道大得震得笔架上的几支毛笔乱晃,气得脸上的每条皱纹都仿佛带着怒火。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家主夫人温棠吓了一跳,立马开门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
书房气氛沉闷压抑,如暴雨来临。
温棠恼怒地瞪了一眼丈夫,平时的雍容尔雅都被咬牙切齿取代了,她指着丈夫的鼻头大声斥责。
“就算是废物也是你生出来的,骂儿子就能立马把宁宁接来了吗!自己都没用,还骂儿子!”
“那你说怎么办?都一个月了,说好的在路上怎么就断了联系,怎么就没了踪影呢!”
洛盛平暴跳如雷地又拍桌子,气涌如山,一张老脸愤怒得像个金刚夜叉。
“现在知道紧张人了?二十年前你把洛羿逼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那可是我儿子啊!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有多想他吗?”
温棠说着说着就哭了,捶着胸口哭天喊地,全然没了平时的优雅。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失踪了二十年,现在孙女也不知下落!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洛峥洛安洛泽看到母亲哭得伤心难过,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忙上前去安慰。
洛峥:“妈,你别难过,我加大人手,很快就找到宁宁的。”
洛安:“大哥说得对,相信过两天就有消息了,你别着急好吗?”
洛泽:“爸,要不你给四弟打个电话问问吧,明明一周前就说出发了的,没理由现在都还没到南云的。”
“哼!我不打!”
洛盛平冷哼一声,气得一屁股坐下,别过了头。
“你不打,我来!我当年真是脑子有病才嫁给你,搞得我和洛羿母子分离二十年!”
温棠气不过地抓着洛盛平的胳膊狠狠拧了一把,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稍微顺气了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明明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