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监牢干什么?”
莫名其妙。
容钦噙着笑意,不紧不慢:“国师不是对本相的推断心存疑虑么,江溟沧到底值不值得怀疑,其实本相心里也没谱,总归是要证实一下的。”
“难不成……国师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裴祈被他激起了胜负欲,江溟沧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他就算是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索性,干脆让他心服口服,再也不敢怀疑江溟沧。
“倘若容大人此次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请将您将怀疑陛下的卑劣心思,好好地收一收。”
容钦摇着折扇,淡笑着点头,朝着门的方向抬了抬手:“请吧,国师大人。”
唔……就算查不出什么,他该怀疑江溟沧,也一样会继续怀疑。
如此,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毕竟他在裴祈眼里一直都是个小人,一言既出,不用马也能追回来。
而此时大步流星往外走的裴祈,自然不知道容钦的心思。
她前脚刚上了马车,容钦后脚便跟了上来。
“我让你上了吗?”裴祈瞪着他道。
容钦却浑然不在意,由着自己躺进了里头,懒懒的靠着:“本相走过来的,这会又与国师一道,载载本相怎么了?”
“不载,下去!”裴祈咬牙切齿。
他有武功,若是不想走,飞过去也行,他二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虽说目前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可这种关系只是私底下的交易,若是传进了陛下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可容钦却不以为意,撑着脑袋张了张嘴:“我不。”
“你!”
堂堂一个右相,怎么做起事来跟个无赖一样!
“容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容钦不紧不慢,反倒笑吟吟的看着她:“哦,发个火看看?”
裴祈:“……”
裴祈撸起袖子,转着脑袋想在马车里寻个什么趁手的武器揍他一顿,可最后却无功而返。
锁定了眼前矮桌上的茶杯后,裴祈一把将其抓起,朝容钦面门便丢了过去。
哪知容钦早有预料,稍微抬手便接住了那支茶杯,稳稳的放在面前。
还顺势倒了杯水,投去挑衅的目光:“有劳国师了,知道本相口渴还递个杯子过来。”
裴祈:“……”
谁想给你递杯子!
“国师大人,咱们要走吗?”
门外的车夫见二人这般架势,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走,借着说话的间隙,探进头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
裴祈拿容钦没了办法,也不想误事,只得咬牙妥协。
“走!”
……
大理寺外。
马车刚一停下,裴祈便黑着脸爬了下来,一秒都不想与容钦多待。
大理寺是朝廷重地,其中关押着罪犯无数,想要进去便定要经过刘书恩的允许。
裴祈走到门前,朝几位看守的人礼貌颔首:“本国师有事要进一趟大理寺,还请通传……”
“不必。”容钦从后面跟上来,打断了裴祈的话:“国师莫不是忘了,这大理寺有一半都是本相的,想要进去,何须这么麻烦?”
“随我来吧。”
裴祈:“……”
好吧。
容钦手握大权,大理寺被他横插一脚也是情理之中,如若不然,当初又怎能亲自审问她?
也难怪刘书恩一个难得的清官,能够亲口否认金牌令箭转赠一事。
说到底,不过一人设局,千人子罢了。
见裴祈不动,容钦转过身侧睨了她一眼:“国师可是还有什么事?”
想到刘书恩在朝中屈膝磕给先帝的那个头,裴祈不由得动了动唇:“刘书恩正妻早逝,女儿皆已成家,仅有的儿子外出某商,从未与朝廷有任何干涉,我想不明白,像他那种廉明的清官,竟甘愿为你做事。”
“你……到底以什么筹码威胁了他?”
容钦微愣。
闹了半天,原来是在寻思这个。
是啊,刘书恩一个清官,想让他乖乖听话,实在不容易。
容钦退回脚步,慢悠悠的走到裴祈身边:“其实,刘书恩与国师你,当是一类人,情愿将一整颗心都放在所谓的忠君、忧民身上。”
“国师可以权衡利弊,用尽所有去阻止江逢川登基,因为在国师心里,江逢川暴戾弑杀,只要他为新帝大晟便落不得好。”
“可……刘书恩却不一样。”
容钦顿了顿,注意到裴祈带着不解的目光,骤然轻笑。
看样子,是没理解他的意思。
“刘书恩,出身草芥,带着一腔报国之志考取功名,可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