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歇了口气，“你们无非是要一个天师，那只要有个天师不就得了。他没有这个命，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这个命。”
皇帝觉得这个场面有点迷，“仙师的意思是？”
墨春辰隐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
云璟元怎么还没到？留给你继任天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宋瀚玥的视线穿过人群，转向了躲在暗处的墨春辰。
她叹了口气。
那双眼睛居然还像少年时一样清澈，像是百年的时间也没有在他的眼睛里洒落任何来自尘世的余灰。
宋瀚玥畅然道：“凌霄宗自建立之日起，只奉行一件事，那就是天道至上，不论是生死轮回、江山更替，缘法命途皆是注定，我堪了一辈子的因果，到此时才明白，师父眼里，所谓的人定胜天，其实也是天道轮转的一部分。”
“如果天道当真不可更改，又怎么会平白造出一个可以改换河山气运的人？”
所有人都不明白宋瀚玥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隗尹听着这意思，好像师祖是认可了逆天改命的事？那怎么还要说他没有当天师的命。
墨春辰叹了口气。
越发不妙了。
这番话其实就是讲给她听的，他在说他终于明白了她当年做的事，也在说时隔百年，他愿意帮一下当年的陈枝。
别吧。
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是真不想奋斗了。
宋瀚玥枯干如树皮的手指向了她的方向，“天道如果一定要选出一个人来当天师，那只会是她。”
隗尹面如土色。
墨春辰脸如死灰。
两个人光明的未来都中道崩卒了。